出个布包塞给儿子,而郑国栋突然跪下给父亲磕了个头。
日落时分,他们不得不告别。郑怀山坚持送他们到检查站,一路上都在大声谈论"春汛观测数据",直到吉普车发动前,他才突然扒着车窗,对方稷说了句悄悄话:"告诉老方,种子比枪杆子金贵。"
车子驶出很远,方稷回头望去,那个佝偻的身影还站在夕阳里,像一棵倔强的老胡杨。郑国栋全程没回头,只是死死攥着父亲给的布包,指节发白。
"回农科院最快多久?"他突然问。
"三天。"老张回答,"得绕道满洲里,避开检查。"
郑国栋点点头,打开布包——里面是十几页密密麻麻的笔记,和一小袋深紫色的种子。最上面那页写着:"致国栋:若我无缘得见,务必将此寒地麦推广至东北。父字。"
郑国栋的眼泪一滴又一滴水珠落在纸上,晕开了那个"父"字。车内一片寂静,只有引擎声在荒原上回荡。
夜幕降临时,他们在边防军哨所借宿。
郑国栋借口检查样本,独自去了仓库。方稷跟过去时,发现他正对着煤油灯整理父亲的材料,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,那弯腰的轮廓与河畔的老人如此相似。
"我十岁那年。"郑国栋突然开口,"我爸被带走那天,他偷偷在我书包里塞了本《植物生理学》。"他轻抚着纸张,"后来我才知道,那是他用祖父留下的一箱小黄鱼跟抓他的人说他上交,留下了那本书,塞进了我的书包里,换来了我的读书机会。"
方稷想起原主记忆里父亲严厉的面孔,突然理解了那种隐晦的父爱——就像郑怀山塞给儿子的种子,沉默却饱含生机。
"这次不一样。"方稷按住同僚颤抖的肩膀,"我们一定会让教授看到平反那天。"
郑国栋抬起头,煤油灯在他眼中映出两簇跳动的火苗。
"为众人抱薪者......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。"两个男人的手在种子袋上紧紧相握。
窗外,额尔古纳河的流水声隐约可闻。
春汛将至,冰封的土地下,新的生命正在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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