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当真。"方稷指向排种器,"这里加个调节板控制下种量,导种管用竹片重做,最重要的是..."他四下张望,突然眼前一亮,墙角堆着几块废铁,看形状像是拖拉机轴承的残件。
李老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突然咧嘴笑了,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:"你小子,眼睛够毒啊!那是前年报废的轴承,王队长舍不得扔..."
接下来的两天,方稷像着了魔似的泡在仓库里。
白天跟着大田劳动,收工后就借着夕阳的余晖改造耧车。
李老栓不知从哪找来把钢锯和铁锤,还偷偷拿来半瓶珍贵的煤油,这是队里留着点灯用的。
"使这个。"李老栓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块磨刀石,"我爹传下来的。"
方稷接过石头,指尖触到上面经年累月磨出的凹槽。他突然想起自己实验室那套德国进口的工具,每一件都闪着冷冰冰的光。而现在手里的这块石头,承载着多少代农人的体温?
第三天傍晚,当方稷终于把最后一个轴承滚珠装进改造好的排种器时,仓库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"成了?"李老栓的声音有些发抖。苍老的他佝偻着端着盏煤油灯进来,身后跟着五六个三队的老把式。
方稷抹了把脸上的油污,点点头。在跳动的灯光下,古老的耧车焕发了新生,木制主体依旧沧桑,但关键部位都加装了铁质配件。最显眼的是排种器,原本简单的木槽现在变成了精密的双排滚轴结构,还带着可调节的金属挡板。
"这...这能用?"一个缺了门牙的老汉怯生生地问。
"试试就知道了。"方稷扛起耧车,发现比想象中轻很多,轴承的应用大大减少了摩擦。
试验选在了试验田旁边的小块空地。听说要试新耧车,半个村子的人都来了,连王铁柱都背着手站在田埂上。方稷注意到陈建军挤在人群最前面,脸上写满了不屑。
"我来扶耧。"李老栓当仁不让地抓住把手。老农布满老茧的手在崭新的铁件上摩挲,像抚摸初生婴儿的脸,那样小心翼翼又充满欣喜。
方稷把种子倒入种箱,调整好下种量:"开始吧。"
没有牲口,两个年轻社员主动套上绳套。随着"嘿哟"一声号子,耧车平稳地向前移动。奇迹发生了,种子均匀地落入犁沟,间距几乎分毫不差,再没有往日的断垄和堆籽现象。
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叹。方稷蹲下身检查播深,发现也控制得恰到好处。更令人惊喜的是,原本需要三个人配合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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