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头发剪短了,比以前更利落了。”
钟华的眼前忽然浮现出林婉清扎着马尾辫的样子。大学时她总爱穿白色连衣裙,抱着画板在画室待一整天,阳光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,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。他还记得她第一次去巴黎前,在宿舍楼下抱着他哭,说害怕语言不通,担心自己画不好。
“她……还好吗?”钟华的声音很轻,像怕惊扰了什么。
“很好,”苏蔓的语气里带着暖意,“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平和的劲儿。画廊里有个小院子,种着她最喜欢的绣球花,她说等春天开花了,要请我去喝下午茶。”她顿了顿,抬眼看向钟华,“对了,啊玉也在那儿。”
钟华握着杯子的手猛地一颤,柠檬水溅在虎口上,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。
“啊玉?”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他不是在深圳做摄影吗?”
“早几年就去巴黎了,”苏蔓说,“在婉清的画廊帮忙,偶尔也接些摄影活儿。我去的时候,正赶上他在拍一组残疾人模特的照片,镜头里的人笑得特别灿烂。他说,那是他拍过最有力量的作品。”
钟华的脑海里闪过啊玉的样子。那个总爱穿着破洞牛仔裤,背着相机穿梭在城市角落的男孩,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,眼睛亮得像星星。大学毕业时,啊玉抱着他说要去深圳闯一闯,要拍出能震撼人心的照片。
“他们……”钟华犹豫了很久,终于还是问出了口,“在一起了?”
苏蔓点了点头,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:“嗯,很般配。婉清忙画廊的时候,啊玉就做好饭等她回来;啊玉出去采风,婉清就替他整理照片。我去的那天晚上,他们请我去塞纳河边的小酒馆喝酒,啊玉拿着相机给婉清拍照,拍了整整一卷胶卷,说要把她的样子都装进去。”
钟华望着窗外,阳光渐渐被云层遮住,街道上的行人缩着脖子快步走过。他想起十二年前那个夏天,也是这样的天气,他在机场给林婉清送行。她拉着他的手说:“钟华,等我在巴黎站稳脚跟,就接你过来。”他当时笑着点头,心里却清楚,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距离。
后来他收到过她的三封信。第一封说巴黎的冬天很冷,第二封说画廊遇到了资金困难,第三封只画了一幅小小的绣球花,没有写字。再后来,邮件地址失效,电话也打不通了。他曾无数次想过要去巴黎找她,却总被各种理由耽搁——刚起步的工作,生病的母亲,突如其来的项目……直到某天在整理旧物时,看到那张泛黄的机票,才发现早已过了登机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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