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棉袄上还沾着乡下的泥土。“婉清姑娘去年给我们村盖了教室,自己掏钱请的工匠。”老人的声音有点抖,却字字清晰,“她每次来都给娃们带糖,自己啃干面包。谁要是说她坏话,我老婆子第一个不答应!”
有记者认出来,李奶奶是去年被报道过的贫困山村的独居老人。现场的气氛渐渐变了,有人开始翻看啊玉分发的账目复印件,有人对着李奶奶举起相机。张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讪讪地带着人走了。
散场时天又下起了雨。林婉清看着李奶奶,眼眶忽然红了。“您怎么来了?”她想帮老人理理被雨打湿的头发,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——刚才握过太多东西,怕弄脏了老人的衣服。
“我听村支书说有人欺负你。”李奶奶握住她的手,掌心粗糙却暖和,“娃们让我给你带点核桃,说吃了补脑子。”她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,里面装着剥好的核桃仁,“他们说,好人不能受委屈。”
回去的路上,车开得很慢。雨刷器有节奏地左右摆动,把窗外的街景刷成模糊的色块。林婉清靠着车窗,忽然笑了:“其实我昨晚怕得要命。”
啊玉转头看她。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,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,像落了层星星。“怕什么?”
“怕项目黄了,怕那些孩子又要走两小时山路上学,怕……”她顿了顿,声音轻下来,“怕你觉得我麻烦。”
啊玉把车停在路边,解开安全带,伸手替她擦去脸颊的雨水。他的指尖带着凉意,触到她皮肤时,林婉清轻轻瑟缩了一下。“你记不记得在巴黎,你帮我翻译画展的解说词?”他忽然说,“有个老太太问我们是不是夫妻,你说‘是战友’。”
林婉清愣住了。那是三年前的事了,在塞纳河畔的小画廊里,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照进来,把她的白裙子染成了彩色。她当时确实那么说的,因为觉得“战友”比“爱人”更踏实——能一起扛枪,也能一起挨子弹。
“战友就是要一起面对麻烦的。”啊玉的拇指蹭过她的眼角,那里还残留着没擦干的湿意,“而且,你忘了?我现在的事业,是你当初把工作室的钥匙塞给我的。”
他说的是去年的事。那时啊玉想辞职开摄影工作室,却总犹豫不定。林婉清没多说什么,直接把自己闲置的公寓钥匙给他:“先试试,房租算我入股。”后来他的工作室渐渐有了名气,拍的一组山区孩子的照片还得了奖,可他总说,最该感谢的是那把钥匙——它让他知道,无论摔得多惨,总有地方可以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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