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船尾的浪花把阳光打碎成星星,突然就不敢接话。
此刻录音笔就在两人掌心之间,像颗蓄满电流的心脏。林婉清的拇指轻轻蹭了下播放键,啊玉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按住喇叭,指腹压得发白:“别听。”
“为什么?”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阁楼木头的温润,“是怕听见她的声音,还是怕想起自己当时的样子?”
啊玉的视线落在墙上的地图上。南美洲那片晕开的红漆,像极了钟华在ICU里插氧气管时,唇角溢出的那点血沫。那天他念到“最想感谢的人”时,她睫毛颤得像片被风吹动的蝶翼,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乱了半拍。
“我听见了。”林婉清突然说。她抽回手,指尖在录音笔上敲了敲,“在泥石流现场,你抱着她爬上山沟时,这东西从她口袋里掉出来过。”
啊玉猛地抬头。他记得那天的雨是黄的,混着泥和草腥味,钟华的发间卡着片银杏叶标本——那是他送她的第一份礼物,夹在她写的人物专访里。他当时满手都是血,根本没注意到什么录音笔。
“里面有段她昏迷时的呓语。”林婉清走到窗台边,拿起那摞旧书里的一本,封面上是位戴贝雷帽的女人,“她说,‘啊玉的相机里,我的照片比风景多’。”
啊玉的后颈突然发僵。他想起自己的手机相册,确实存着三百多张钟华的照片:她在发布会后台咬着笔改稿子,她在藏区转经筒前闭眼许愿,她举着相机追蝴蝶时被石头绊倒的狼狈样子。林婉清寄来的机票夹层里,那张纸条上写的“去追让你手机相册占满的人”,原来不是指巴黎的风景。
“你听。”林婉清突然按下了播放键。
电流声先滋滋地响起来,接着是钟华的声音,比记忆里更清亮些,带着采访时特有的敏锐:“顾氏集团的账目问题,您确定愿意公开作证吗?”
啊玉的呼吸骤然停了。这是她出事前最后一次采访,他当时就在咖啡馆外等着,看她隔着玻璃窗朝他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。
“……还有件事。”录音里的钟华顿了顿,背景音里能听见翻笔记本的沙沙声,“啊玉他……您认识吗?就是总穿冲锋衣的那个摄影师。”
啊玉的指腹猛地收紧。他从不知道这段录音的存在。
“他好像总在拍我。”钟华的声音低了些,像怕被人听见的秘密,“上次我去火场遗址,他蹲在警戒线外拍了三个小时,最后内存卡满了,全是我的背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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