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了钢钉的腿站在台上,手抖得握不住发言稿,台下突然亮起一道熟悉的光——啊玉举着她遗落的录音笔,屏幕亮着,像在说“别慌,我在”。而那时林婉清正在巴黎给难民发帐篷,手机里循环播放着发布会的直播。
颁奖音乐响起时,啊玉深吸了口气,从礼仪小姐手里接过奖杯。他走上舞台的每一步,都像踩在记忆的碎片上:狱中玻璃窗上重合的指尖,泥石流里钟华发间的银杏叶,林婉清寄来的机票夹层里那句“去追让你手机相册占满的人”……这些碎片拼凑出的路,最终引他站到了这里。
林婉清在他面前站定,微微仰头看他。她眼底有细碎的光,像揉碎了的沙漠星子。“好久不见,啊玉。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,只有两人能听见,“钟华的薰衣草田,该开花了吧?”
“上个月刚收了第一茬。”啊玉的喉结动了动,将奖杯递过去时,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,“她腌了瓶蜂蜜薰衣草,说等你回来尝。”
林婉清接过奖杯的瞬间,忽然笑了,眼角有细纹漫出来:“你们俩啊……”她没再说下去,转而举起奖杯对着台下鞠躬。镜头扫过时,钟华看见她举奖杯的左手腕上,戴着根红绳——和当年在藏区转经筒上系的那根,一模一样。
晚宴进行到一半,钟华去露台透气。晚风带着塞纳河的潮气涌过来,吹得她鬓角的碎发乱了。身后传来脚步声,她以为是啊玉,转身却撞进林婉清含笑的眼里。
“他被记者缠住了。”林婉清晃了晃手里的果汁杯,“说要给‘真相基金’拍宣传片,非拉着他讲当年怎么发现纵火视频的。”
钟华靠在栏杆上,看着远处埃菲尔铁塔的灯光在暮色里明明灭灭:“你在非洲的事,怎么从没跟我们细说?”
“有什么好说的。”林婉清低头搅了搅杯里的冰块,“不过是看了太多生离死别,才明白你们当年在ICU外守着彼此的心情。”她忽然抬头,目光清亮,“我在难民营遇到个小姑娘,总抱着块碎玻璃看太阳,说这样能看见去世的妈妈。我就想起你在ICU里,睫毛颤的那一下。”
钟华的心猛地一缩。她记得那天啊玉念到“最想感谢的人”时,她其实醒着,只是睁不开眼。听见他声音里的哽咽,像有根线牵着心脏往起提,眼泪就顺着眼角滑进了头发里。后来林婉清在信里说,她在巴黎看到新闻时,正给一个失去双腿的男孩装假肢,突然就蹲在地上哭了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
“对了,”林婉清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3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