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点皮肉之苦,又如何及得上裴玉岑心口那被万蚁啃噬,凌迟般的痛楚万分之一?
“瑶瑶...瑶瑶...你原谅我...求求...”
“求求你...”
“原谅我!”
他嗓音嘶哑得厉害,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压出来的,破碎不堪,带着血腥气。
可这凄厉而卑微的哀求,很快就被冰冷而滂沱的雨声尽数淹没。
记忆中那扇朱红描金的府门,如今褪尽了颜色,一扇歪斜欲倒,另一扇早已不知所踪。
门楣上【长公主府】的牌匾,也从高处坠落,斜斜卡在门柱与颓圮的墙缝之间,像一块无人凭吊的破落墓碑。
沉重的雨幕,忽然被一道惨白的闪电划开狰狞的口子,纷杂混乱的记忆,如开闸的洪水,汹涌灌入裴玉岑的脑海。
视野陡然一转,阴暗潮湿的私牢取代了残破的府邸。
短暂刺透了胸口,鲜血洇湿了整片牢笼,她躺在冰冷的稻草上,已没了气息。
林青瑶是在死后的第五天,才被发现,血早已流干,在她身下凝成暗褐色的污迹。
那张曾明艳照人的脸庞,此刻蜡黄浮肿,隐现尸斑,再无半分生气。
她那双,他记忆中凌厉的凤眸,此刻空洞地大睁着,瞳仁涣散,眼角渗着干涸的血丝,竟有几分厉鬼的狰狞。
“呃啊!”
裴玉岑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。
为什么!!
这是什么!!
瑶瑶为何会惨死狱中?!
为何......
画面再次翻涌,时光倒错,无数光影碎片急速旋转。
最终定格在景文二十年,六月二十九。
宜:嫁娶,出行,乔迁,开业,动土,祈福,求子。
忌:无。
钦天监官员尖细的嗓音念着吉时,他却缺席了那场备受瞩目的婚礼。
裴家下人,将聘礼依次抬进去,景文帝龙颜大怒,当场下令禁卫军将他“请”来,更扬言他若有半分推拒,便格杀勿论。
林青瑶却跪在地上,为他苦苦哀求,泪湿衣襟,却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编不出来,只呜咽着说他“家人”身体不适。
“朕问你!”
景文帝双目赤红,指着伏地的女儿,声音都在颤抖。
“这姓裴的,你是非嫁不可?!”
景文帝已是双目赤红,龙颜震怒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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