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很显然,这对父子只要见上了面,就少不了刀枪剑影的局面,让别人根本插不上话。
段昱时更漫不经心:“具体数字不方便说,但明天给你在半山别墅区买块一百平的墓地还是绰绰有余的。”
她肺部剧烈地疼,更多的还是对段昱时的出言不逊感到震惊。她知道段家父子不和,也知道段昱时不孝,但在新年里说死这样的字眼,未免太逾矩了。
陈姨转身去给她拿纸巾,段舒华皱着眉让段昱时闭嘴。
“家人之间吃顿饭,你不关心他的健康、婚配,提钱是什么意思?这些年赚的难道还不够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吗?”
争吵的结束,就意味着今天的主题要被搬上饭桌。芙提接过陈姨手里的纸巾,道了声谢,心惊胆战地等待长辈的发问。
趁着收拾碗筷的间隙,她拉住段昱时的衣摆。
他把那手掰下来握在掌心,“什么不一样?”
段昱时摆出一个沉吟的表情,装作很为难的样子,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真相。惹得芙提心跳狂奔,拍着他的胳膊催促他快说,他才慢吞吞地开口道:“是因为知道,反对没用啊。”
芙提被他牵着,站在他高大身躯围成的阴影里,像被庇护的小动物。
瞳孔在他的话落入耳中的时候就失焦了。
段昱时推了推她的肩膀,“去吧。”
段舒华又叫了她一声:“芙提,过来吧。”
佛珠搁到背部,是段舒华在抚摸她的肩膀。
“很多话当着段昱时的面我不好和你说,希望你不要紧张。”段舒华背过身去,逐个拉开抽屉,“奇怪,我记得就放在这里啊……”
“我一个朋友送的,前两天刚收到,就等着你来了。”
段昱时正坐在沙发上,百无聊赖地操控着电视频道。而段博裕的眼睛也盯着电视机,等待他究竟能选出个什么节目来。
“这些年我们家一直都是这种氛围。我和陈姨一开始想要追求一个和平,希望彼此和好如初。但你也知道,望舒的事情……是改变不了的。所以后来我们都想通了。家人只要健康,快乐就好了。哪怕不是一起快乐,自由也是快乐的一种。”
“会不会觉得我这样的观念很奇怪?”
眼前的人,身上遍布了的优雅,是人生历程里一步一个脚印堆出来的沉淀。走出半生,归来仍旧是孑然一身,无人相伴左右的寂寞却能被她三言两语点拨驱散。芙提自认没有这样的勇气,于是心里油然生出几分敬畏。
“那孩子是在幸福的家庭里长大的。即便父母严厉,姐姐又过于活泼,但比起其他世家子弟,我自认给过他很好的童年与青春期。”
一个人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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