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

说话间，几人已经抵达病房，程延在房门前站定，一脸难以言喻地拉下门把手，比划出个“请”的手势: “……您进去就明白了。”

“姐，我是小祺啊，陆祺，你还记得我吗”

能听出陆祺刻意放轻了声音，但语气里仍难掩担忧: “不会真把脑子摔坏了吧姐你别吓我，你，你说句话……”

落到凌怀苏身上时，那双茫然的眼睛微微一睁，像是突然有了焦距，谈初然动了动嘴唇，艰涩道: “大师兄……”

程延: “……”

谈初然脸上仍挂着如梦初醒的迷惘，像是从一场长久的大梦中醒来，不知今夕何夕。人还是那个人，可气质就是截然不同了。

那些碎光越积越多时，她仰头闭了闭眼，复又张开，忽地笑了: “大师兄，真的是你们……没想到，还能有再见的一天。”

可凌怀苏仅凭那带笑的一眼，便认出了故人。

小师妹

万万没想到，这人跟着出了一趟外勤，领回来三位祖宗，其中一位还是与他们朝夕相处，互相拌过蒜的。

“锦鲤”陆祺愣愣插话道: “初然姐……你还是初然姐吗”

镜楚: “所以，你现在什么都记得”

云幼屏活泼，谈初然沉静;云幼屏直率，谈初然多思。乍一看，很难将这样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联系到一起。

云幼屏想到什么: “对了大师兄，还有一个人。”

“师兄。”她缓缓开口，说的竟是古语，连语调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， “我是谢胧。”

却见凌怀苏并没有多少惊讶的神色，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着: “你我之间，还需要寒暄那一套么”

谢胧也笑了: “师兄似乎早已猜到我在”

危难关头，谢胧一定是通过某种手段，强行拼凑回小师妹即将破碎的魂魄。而钟瓒千辛万苦找到的，只是一点微末的残魂，余下绝大部分都被谢胧护着，送入了轮回，也因此，钟瓒召魂才从未成功。

“行了，别拍马屁了。”凌怀苏一哂，复又正色道， “只是有一点我不确定，你是怎么护住小师妹魂魄的”

在他们几人中，谢胧是最擅长炼器术法一类的，傀儡分魂术是傀儡术的一种，连凌怀苏这种对术法一类不感兴趣的都有所耳闻。

凌怀苏微怔: “以自身一半魂魄为傀儡，包裹在小师妹魂魄之外，替其承受伤害。”

凌怀苏蹙了下眉: “可这样，你另一半魂魄不就……”

一句话把凌怀苏未出口的恻然堵了个彻底——在那样的情况下，此举的确是最优解了。

若非钟瓒奉养着那一点残魂，并在认出云幼屏转世后放出，谢胧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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