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此时,祭坛那边传来钟瓒不可置信的声音: “怎,怎么回事!”
肉身已成,魂魄入体,在百人祭的加持下,其余残魂理应被吸引归位。
为什么会失败!
一条削铁如泥的琴弦破空而至,钟瓒目光涣散地抬头,却任人宰割般一动不动,好像失去了反抗能力,麻木地握着那只白骨森森的手掌。
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黑气不知从何处窜出,不偏不倚地撞上了琴弦,替钟瓒抵挡了这一击。
“凌小友。”一道空灵的女声淙淙流水似的从石像里流出, “久违了。”
凌怀苏说这话时用是的现代普通话,因此陆祺和谈初然都听懂了。
谈初然仍有些虚弱,白着嘴唇点点头: “应该。”
他心情复杂地扫了一眼熔岩洞内。
“岁月真是不待人啊。当年的剑道魁首何等威风,万人景仰,一剑霜寒十四州,却一念之差选错了路,落到现如今的境地。”女声轻言细语,叹息的尾音在熔岩洞内荡出回响, “如若不是受了那道天雷,你也不至于虚弱到被魔气反噬。听闻魔君失控那日是血流成河,方圆百里寸草不生啊,没能亲眼一睹真是可惜……怎么样,万剑穿心,天谴加身的滋味如何”
凌怀苏眉梢都没动一下,反唇相讥道: “唔,应当比在废铜烂铁里茍且偷生要自在一些。”
凌怀苏: “谬赞,不敢当。单纯看那破塔不顺眼罢了,放到现在,你的神塔充其量算个,呃……”
“对,正是这个词。”凌怀苏一笑, “……充其量算个违章建筑,也就当时修仙界没有拆迁队,不然什么神塔妖塔的,早给你推平了。”
镜楚猛地攥紧了拳头。
夙雾游刃有余地柔声劝道: “不要再负隅顽抗了,天音塔的部分碎片在你们手里吧交出来,等到神塔重现人世,我可以记你们一功。”
“凡胎浊骨”的陆祺: “……”
“容我提醒一句,”凌怀苏油盐不进地说, “当年修仙界屠杀你们蚩人时,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熔岩洞内的各个角落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。陆祺侧耳听了一会,意识到那是什么时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那不是普通的罗摩,不知吃什么长大的,体型居然比一般罗摩大了数倍,还品种各异,放眼望去丑得形态不一,能凑齐一整本罗摩图鉴大全!
一旁的谈初然更是痛苦地捂住头,险些扑通栽下去。
“卧槽!”陆祺两耳还在嗡嗡耳鸣,调门都高了八度道, “老大怎么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