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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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见霜天峰落了漫天鹅毛大雪，他忽然来了兴致，折取一枝白梅，当场舞起剑来。剑意凛冽，招式横呈，白梅枝带起的剑风激起一片雪雾，花瓣与落雪相撞，却开得愈发生机勃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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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偏头眨掉眼睫的雪粒，在纷飞的大雪中向白狐抬眼一笑: “小狐狸，看好了，这招叫作‘傲雪凌霜’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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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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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琐碎的场景他本人甚至毫无印象了，却被另一个人视若珍宝地一一记下，放在心里，独自收藏了经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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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难确切形容凌怀苏那一刻的感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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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开始，他发现自己对镜楚起了不可言明的非分之想时，便下定决心，终身不将那点绮念宣之于口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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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楚是绝世出尘的天生灵物，而他是人，归根结底肉体凡胎，一两百年的寿数如过眼烟云。就算拼了命地修炼，把自己修成个千年老王八，也终究难逃一抔黄土的归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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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长久”对他而言太奢侈了，他只有安分守己地扮演好“父兄”的角色，替小狐狸铺好眼前的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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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连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，他都做得不尽如人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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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这个人，他总是亏欠良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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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后来镜楚对他坦诚，亲耳听到那些话，凌怀苏的第一反应也是不可置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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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楚对他……怎么会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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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怀苏自恋了一辈子，大概所有的妄自菲薄，自惭形秽都用在了镜楚一个人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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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其归结于镜楚弄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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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丁点大的时候，镜楚就整日围着凌怀苏转，见识太少，分不清好赖，一不当心生出点遐思也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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