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

拽住他的手，两人缓慢地向水下潜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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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湖水中一条游鱼也没有，连水生植物都少之又少。而且越是向下，周遭越是寒冷，隔着水泡的屏障都能感觉到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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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旷而寂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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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不深，很快便触了底，这是做给凡人的障眼法，凌怀苏在湖底画了几笔，两人脚下一空，又是深不见底的湖水。他们静静地下潜，周遭只有流动的水声，喧嚣都被淹没殆尽，好像世界都变得遥不可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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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怀苏：“木偶存放在墓穴中，墓穴入口布有禁制，待会你站远些，免得被波及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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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的墓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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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怀苏淡淡道：“我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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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上镜楚眼神的那一刻，凌怀苏一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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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发现了，这位调查官有时看他的眼神，很不寻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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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人自恋得含蓄，虽然自视甚高，却始终埋在心底，发展不到危害社会的程度；而有些人自恋得大张旗鼓，不光自怜自爱，还要以己度人地移情于他人，觉得别人也该喜欢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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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不幸，凌怀苏属于后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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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，此人坚信世界上只有两类人，一是喜欢他的，还有一类，是不认识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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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怀苏向来对自己的外貌条件颇为自信，属于逮着个反光的对象就要顾影自怜一番的奇葩，即使男人对他有意思，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奇怪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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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在百棺村悬崖下初次见面时，镜楚攥着他的手腕不放，那个异常复杂的眼神，凌怀苏可以肯定，绝非是单纯的被吸引或一见钟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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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恋如他，也不敢认领其中让人喘不过气儿的情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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