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他们日暮时分才进城,今天一大早又马不停蹄出门,曹叔见他们刚回来又出去,跟在后面不住叹气。
空荡荡的长街上被霜雪覆盖,车轮转动和马蹄前进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,最终停在了学士府门前。
“你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像我们先生没你家陛下还活不了了似的。”韩轩掏了掏耳朵。翻了个白眼。
他本是好意,朝中对贺景泠的看法褒贬不一,且都是褒少贬多,做了好事讨不了好,做了错事一定会被人揪着不放,何必惹一身骚。
张译如是正经科举出身,少时家中清贫,如今官至中极殿大学士,三朝元老位极人臣,他从求学时就追逐着贺承礼的脚步,力求用毕生所学匡扶社稷。对于贺景泠,憾有之,恨亦有之。
“张阁老,”罕见的,贺景泠朝张译如弯了下腰。
管家引着其余朝臣陆续到来,众臣也不寒暄,看见贺景泠也在,他们的目光也没有疑惑,更多的是探寻,彼此打了招呼后沉默地按次落座。
霍子犹和贺敏之也来了,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。屋子里差不多有十五六七人,有朝廷的中流砥柱也有青年才俊。
贺景泠微微点头:“中州赈灾一事本该面呈陛下,只是陛下远在边关,朝中诸事还要劳烦诸位,想来有些事情诸位也已经听说过了。”他也不管别人是怎么看他的,对着角落的方向道:“霍大人,就请你将具体详情告知诸位大人吧。”
这个数字太过惊人,听得在场中人心惊肉跳,他们这些京官做久了,平日里大多前呼后拥,所谓体察民间疾苦不过是奏疏上的寥寥数语。知道朝廷在派兵、钱、粮去赈灾,知道那里死伤无数。捐款之时哭爹喊娘忍痛拿出所谓“半副身家”博一个济世救民爱民如子的好名声,当然这只是针对一部分人。
也只有这种直观的数字才能让他们切身体会到“伤亡惨重”这几个的重量。
“霍主事,你这是要给他贺景泠歌功颂德的意思吗?”说话的是一个新上任的言官,世家子弟,颇有些傲气。
在坐中周臣兴也是资历老臣,楚寄远为人刚直,霍子犹贺敏之更不用说,张译如不发声,剩下的谁还会带头。毕竟人家确实干了实事。
不过张译如不说话不是因为无话可说,恰恰相反,听完霍子犹的话,他的表情越发凝重。
“证据确凿?”张译如突然出声打断了他,“霍主事就如此肯定?”
“更确切说不上,不过是听了些和霍主事全然不同的说法。”
张译如的目光渐渐移到贺景泠身上,于是众人的目光也都跟着移到了贺景泠身上,有好奇,有疑惑,也有打量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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