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自怨自艾的腔调,当年在破庙外看到他蹲在台阶上抹眼泪时也是这样。
她松开手,反手揪住他衣领,短刃"唰"地抵住他下巴:"那你现在是谁的工具?"
湛风一怔。
"是你自己!"郝悦的短刃又往前送了半寸,却在即将刺破皮肤时顿住。
她望着他眼底的阴霾,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秘境里,他为了救她硬接魔修一掌,当时也是这样的眼神——像被抽走了脊梁的狼。
她松开手,指节重重敲在他胸口:"你以为那些伪善仙盟长老、那些设计实验的观测者,最想看到什么?"
"看到我绝望,然后乖乖当提线木偶。"湛风低头盯着她发顶,声音轻得像叹息。
"那你偏不!"郝悦猛地抬头,眼里燃着他熟悉的火——那是当年在夜市里,她为了帮他抢回被地痞偷走的筑基丹,抄起菜摊的擀面杖追出三条街的火,"你练气时能在乱葬岗找到灵草,是因为你比谁都能熬;你结丹时抗住心魔,是因为你比谁都狠;你现在知道自己是实验品......"她突然笑了,眼尾弯成月牙,"正好,咱们就给那些躲在实验室里的家伙,演一出最疯的戏。"
湛风望着她眼里的光,喉间突然发紧。
他伸手覆住她的手背,将她的短刃轻轻按在自己心口:"好,咱们一起演。"
他转身走向祭坛出口,月光从石门缝隙漏进来,在他后背镀了层银边。
郝悦跟在他身后,忽然发现他的背影比化神大圆满那天更挺拔——那时他是修仙界联盟领袖,现在他是......
"既然命运早已写定。"湛风的声音混着山风飘过来,他握紧玉简,指节泛白,"那我就亲手改写它。"
话音刚落,头顶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。
郝悦猛地抬头。
原本缀满星子的夜空,正裂开一道蛛网状的缝隙。
缝隙里没有云,没有星,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漆黑,像巨兽的瞳孔。
有什么东西顺着裂缝漏了下来。
那是一道目光。
冰冷、审视,带着高高在上的戏谑,精准地落在湛风后颈。
他脚步一顿,指尖无意识地摸向腰间的佩剑。
剑鞘与石壁摩擦的声响里,他听见郝悦倒抽冷气的声音:"小湛......你看天。"
湛风抬头。
蛛网状的裂缝正在扩大,漆黑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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