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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垂眸看向石缝里幽蓝的碎片,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小灵被世界核心反噬时,也是这样的清鸣声——当时她碎成三千灵片散入天地,他跪坐在焦土上捡了三天三夜,最后只攒回半块。
"主控者利用你的执念。"小灵的尾音裹着一丝痛意,许是在穿过记忆屏障时又受了伤,"将这里重构为试炼场。"
湛风喉结动了动。
他能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里漂浮着细密的灵丝,那些本应属于记忆的鲜活细节——林昭骂人的尾音、郝悦烤兔子时的焦香、小灵捧溪水时沾在指尖的水痕——此刻都成了被人精心编织的网。
他想起郝悦在光门前烙下的银纹符文,想起她摔碎的那滴泪里藏着的魂力,突然明白为何这陷阱里的"过去"完美得像被擦过的铜镜。
"所以,我必须自己走出来。"他低笑一声,指腹重重按在碎玉上。
灵识相撞的刺痛里,他看见小灵残留的灵影在玉中一闪而过,像只被风吹散的萤火虫。
松针铺就的小径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湛风沿着记忆里走了千遍的路往山巅去,青苔石径被松针铺成暗绿的绒毯,石缝里还嵌着他十六岁时摔碎的药瓶碎片——当年林昭骂他"毛手毛脚",却偷偷用灵术把碎片粘回了原样。
此刻那些碎片泛着诡异的幽光,像被人重新上了色的旧画。
修炼的石台出现在视线里。
三百年前他总在日出前爬上来,盘坐在石面凹陷处引灵气入体,石台上那道深三寸的剑痕是他第一次结丹时失控劈出来的,林昭为此罚他抄了百遍《灵脉要术》。
可现在石台上的剑痕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平滑如镜的石面,连晨露凝结的位置都和他化神期时布的聚灵阵分毫不差。
"如果当初不踏上这条路......"
模糊的男声从石台后传来。
湛风的脚步顿住。
他看见自己十六岁的身影从石台后转出来,月白道袍沾着乱葬岗的泥,腰间归云居的木牌被晨露打湿,正滴滴答答往下渗水。
少年的眼睛像蒙了层雾,盯着石台上不存在的剑痕喃喃:"就不会失去他们。"
山风突然停了。
湛风望着那个与自己重叠的身影,想起郝悦在光门前说的"婚书还在檀木匣里",想起林昭被魔修偷袭时最后一句"护好小灵",想起小灵碎成灵片前抓着他手腕说的"真相在最痛的地方"。
他的指尖轻轻抚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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