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风的脚尖刚触到古道外的青石板,后颈的汗毛便根根倒竖。
灵力像突然被抽走主脉的河流,在周身疯狂打着旋儿。
他喉间泛起甜腥,灵核深处传来刺痒——那是灵力暴动前最危险的征兆。
抬头时,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蓝天,云团里翻涌着银白与暗紫的光,却没有雷声,只有细碎的灵光如淬毒的雨,噼啪砸在百米外的山壁上,烧出碗口大的焦黑坑洞。
"阿风!"
郝悦的声音裹着风撞进耳膜。
他转身,见她正扶着古道旁的老槐树,发梢还沾着实验场带出的血渍,左手却稳稳托着枚青玉传讯筒。
她眼底的乌青比三日前更重,可看见他的瞬间,嘴角还是轻轻翘了翘:"灵脉监测仪今早爆了三台。"她晃了晃手中的传讯筒,"天机殿说北边的'千竹涧'昨晚塌了半座山,碎岩里裹着...裹着半块刻着'实验体'的金属牌。"
最后几个字她压得很低,像怕被风听去。
湛风接过传讯筒的刹那,灵力自动裹住她腕间新结的痂——那是在实验场按阵盘时被灵纹灼伤的。"伤还没好?"他指尖微颤,喉结动了动。
"比在青铜门里好多了。"郝悦反手握住他的手,掌心的温度透过灵力屏障渗进来,"先看这个。"
传讯筒展开的刹那,无数画面涌入识海:灵田龟裂的土地里钻出黑色藤蔓,缠住修士的脚踝;结丹期长老的法袍被灵力碎片割成布条,抱着断成两截的本命飞剑惨叫;最清晰的是天机殿主的脸,白须被灵力风掀得乱飞:"启天周围十二处灵脉,七处暴动,三处枯竭...湛盟主,再不想办法,不出三日——"
画面突然扭曲成雪花点。
"他们今早又发了一道急讯。"郝悦从袖中摸出第二枚传讯筒,"说青阳宗的护山大阵开始自毁。"她指尖点在地图上青阳宗的位置,"离这儿最近,我让人备了飞舟。"
湛风的灵核突然一沉。
他闭眼感知,却只摸到一团乱麻般的灵力——往日清晰的灵脉波动像被撒了墨的水,浑沌得连方向都辨不清。"灵核被干扰了。"他睁眼时眼底燃着赤金,"走。"
飞舟破风而行时,郝悦始终攥着他的衣角。
下方的山林原本该是青苍色,此刻却像被泼了墨,焦黑的树桩间躺着翻倒的药篓,半块未烧尽的符纸飘起来,又被灵力风撕成碎片。
"到了。"郝悦的声音发颤。
湛风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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