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——”智脑的电子音突然在耳蜗里炸响,“检测到宿主感知不正常啦,你现在身体啥状况呢?下半身运动神经有98%都损伤了,按照临床的说法,这就是不可逆的瘫痪喽。”
庞士元听了,指甲狠狠掐进掌心。
他眼睛直直地看着诸葛亮垂在床沿的手。那双手啊,十年前的雪夜,帮他拔掉过冰棱子;三年前在黑市,还给他止住了刀伤呢。可现在,那双手就那么微微蜷着,好像面前有啥特别容易碎的东西,都不敢去碰一下。
“阿亮啊,我这腿……没感觉了。”庞士元把声音放得软软的,那尾音啊,还带着少年时撒娇才有的那种颤颤的感觉,“刚才想踢你一脚来着,结果发现连脚趾头都动不了。”
诸葛亮的睫毛一下子就颤了起来。
他放下手里的帕子,伸手去握住庞士元的脚踝,那动作轻得就跟碰一片雪花似的,可手指肚却重重地按在足三里穴上呢。“军医说啊,神经接驳仪过载的时候,脊髓就会暂时水肿,然后就压迫神经了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低下头给庞士元掖被子角,脑袋上翘起来的那根呆毛还扫过了庞士元的手背,“等肿消了,就能动了。”
庞士元就这么看着他泛红的耳尖。
这可是诸葛亮说谎时候的老毛病了。想当年十二岁的时候,在山神庙躲雨,偷吃师傅藏起来的桂花糕,也是这样耳尖红通通地说“是野猫把食盒给撞翻了”。“那军医有没有说啥时候能消肿啊?”他弯起食指,轻轻勾住诸葛亮的小拇指。
十年前那个雪夜啊,他给这人挡冰棱的时候,也是这么勾着对方的小拇指,还说“疼就捏我”呢。那时候诸葛亮的手啊,冷得跟冰块似的,可现在却热得发烫。
诸葛亮的小拇指在他的指腹下缩了一下。
庞士元一抬头,就瞧见他眼底有那种乱晃的光,就像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的烛火似的,只听他说:“快了。”
“有多快啊?三天?五天?或者……”庞士元停了一下,指尖顺着诸葛亮的手腕往上挪,摸到他手腕上那道旧疤。当和自己手腕上那道淡粉色疤痕重合的时候,对方的脉搏一下子就乱了节拍,“是不是和当年冰棱扎穿我手腕的时候,养伤的时间一样长啊?”
诸葛亮的呼吸就卡在胸口那儿了。
他就想起十年前在雪地里,庞士元给他挡了冰棱之后,在柴房里躺了整整三个月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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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他就守在床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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