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诚建工的人?"
林江这才看清老人面容。左脸从颧骨到下颌的疤痕在昏光下泛着粉白,像是被钢筋划过的旧伤。茶几上摆着泛黄的《水库建设先进班组》合影,最前排穿中山装的男人与老人面容重叠——那是二十年前的张德发,胸前大红花已经褪色成灰粉。
"我是受害人家属。"林江掏出手机,屏幕上是溃坝当天的惨状:浑浊洪水漫过断桥,老妇人抱着空米缸坐在屋顶,背景里半截混凝土柱上露出惨绿的芦苇秆,"我妻子在县医院当护士,溃坝那天接诊了十七个溺亡者……"
老人瞳孔突然收缩,像受惊的猫头鹰。他颤巍巍戴上老花镜,指甲缝里的水泥灰蹭在屏幕上:"老王家媳妇?她男人在工地开搅拌车的……"话没说完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痰音里带着金属刮擦的杂音。
"您认识王师傅?"林江递过温水,注意到老人左手小指缺失,"他出殡那天我扶过灵……"
玻璃杯底与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,震得茶几上的几片感冒药铝箔板也跟着跳动了几下。老人的目光紧紧地落在林江腕间那块略显陈旧的机械表上,表壳上的划痕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斑驳而沧桑。
“这块上海牌……”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,似乎带着些许感慨,“当年我结婚的时候,厂长奖给我的。”他的目光在那块表上停留了一会儿,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,猛地掀开了绒布沙发垫。
随着沙发垫被掀开,一个铁盒子出现在眼前。然而,由于老人动作有些急促,铁盒子被带倒在地,里面的速效救心丸也滚落出来,有几颗甚至滚到了老人的脚边。
林江见状,连忙上前帮忙捡起那些散落的药丸。老人则顾不上这些,他一把抓起铁盒子,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本泛黄的施工日志。
林江接过那本日志,只见封面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,但还能辨认出“施工日志”四个字。他翻开日志,很快就找到了1998年6月17日的记录页。
这一页的纸张微微泛黄,上面的字迹也因为时间的关系有些模糊不清。然而,在这页纸的中间,却夹着半根芦苇秆。林江小心翼翼地将芦苇秆取出来,发现它的表面已经有些磨损,显然是被人反复摩挲过。
在芦苇秆旁边,有一行字引起了林江的注意。那行字的墨迹有些洇开,但仍然可以辨认出:“3号仓水泥异常,李监工坚持使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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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江心中一紧,继续翻看日志的内页。果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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