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底下斑驳的"周黑鸭"广告。
他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瘫坐。几个退休老头在下象棋,棋子落在石桌上的脆响,和昨夜威胁电话里的冷笑声重叠。
林江猛地站起来,裤兜里的文件袋"哗啦"一声。远处市政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光,像面照妖镜。他想起溃坝那天,浑浊的洪水漫过堤坝时,那些芦苇秆在混凝土里翻涌的惨绿色。
"小林师傅?"
林江回头,看见经常在政府门口摆摊修自行车的瘸腿老张。老人裤管卷到膝盖,露出假肢的钛合金关节:"要帮忙不?我在这儿二十年了,哪扇门后头有狗洞都清楚。"
老张的修理工具有股机油味,和他父亲临终前身上的消毒水味道混合成奇异的气息。林江突然想起,父亲当年在机械厂当质检员,因为拒绝在劣质钢材检验单上签字,被"调岗"去看大门。
"别信那些穿官袍的。"老张用扳手敲了敲县政府外墙,"这楼盖的时候,钢筋都细得跟筷子似的。你以为他们真瞎?"
林江跟着老张来到后院。垃圾站旁边堆着换下来的下水管,锈迹斑斑的管壁上沾着发霉的茶叶渣。老张突然掀开块雨布,露出底下用粉笔画的箭头,指向墙角狗洞。
"监察组老陈每天下午三点来收文件。"老张压低声音,"从这儿绕过去,别走正门。"他塞给林江半包皱巴巴的中华烟,"我儿在工地摔残了,老板说是他自己不小心。"
林江摸到烟盒里的纸条,上面用铅笔写着"302室"。他抬头时,老张已经蹬着三轮车离开,车铃叮当声混着《兰花草》的旋律,在柏油路上拖出长长的影子。
监察组办公室的门没锁。林江屏住呼吸,听见里间传来打印机的嗡鸣。文件柜最上层摆着"廉洁奉公"的奖杯,旁边相框里的老陈笑容可掬——正是昨天在茶楼包厢里,和周明达碰杯的那个穿夹克的男子。
窗外突然响起警笛声。林江手一抖,账本复印件飘落在地。他看见老陈从里间出来,手里握着和他一模一样的文件袋,封面上用红笔写着"已处理"。
"小林同志?"老陈弯腰捡起账本,笑容像蜡像般凝固,"来找周县长啊?他刚去市里开会了。"
林江转身冲向楼梯。背后传来纸张撕裂声,老陈的打火机"啪"地迸出火苗:"这些废纸,该烧咯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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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冲进地下车库,霉味混着汽油味呛得人窒息。消防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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