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有时就是那么复杂,分明被许爸打了一巴掌,该难过愤怒才对,胸口却前所未有的痛快,&esp;甚至对父亲毫无新意的做派略感失望,毕竟巴掌从小挨到大,犹如家常便饭见怪不怪了。
将近八点到家,扑了个空,屋里乌漆嘛黑地连个鬼影子都不见,倒是隔壁王阿姨推门出来了,像特意等着她似的衣服都没换过,那双鱼尾纹明显的眼睛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遍,流露出复杂的意味来。
许惟一听见后,淡淡地点了个头。
对比许爸神气十足地甩人巴掌,许妈的情况确实不大乐观,原先想着在几个老姐妹面前出风头,却叫人看尽笑话,还得劳烦她们几个打电话叫救护车,又跟着一路送往市医院,还得守在病房等她家人到来。
许惟一静静地听完,盯着她问:“王姨你也在怪我吗?”
许惟一漆黑的双眸里紧盯着女人问:“那我妈弄成今天这样算遭报应吗?”
深夜寻到病房前,许怀信垂头坐在门外的长椅上,旁边还坐着林妤,她把手搭在男人的后背,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。
许惟一发现许怀信没有一点反应,垂着头,像睡着了似的无动于衷,她不紧不慢地走过去,在他身侧立定,脸对准林妤:“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别的女人碰他。”
许惟一不愿把话说得直白,那样就没意思了:“没关系,等你有空可以去网上看看今天的新闻。”
比起想看许妈笑话,她最不愿见哥哥难过,一见他这样,什么恨都没了,只剩心疼。
林妤奇怪地看着两人,后来护士长叫她过去,才有借口离开这个略感窒息的地带。凌晨值班时,本地财经频道上了头条,她一点进去,男女淫乱的声音响在耳畔,视频打了马赛克,她不敢置信地看了好几遍,确认女孩的身形和声音,心口突然一阵恶心。
当天晚上,许妈终于醒过来,幸亏脑袋里出血面积不算大,保守治疗即可,不过半边身体麻木无力,躺在床上要人伺候,许怀信不敢在她清醒时出现,也不给许惟一进去,另外请了女护工,在人睡着时才敢守在病床,可许妈还是看见了他,对着床边的儿子的脸,眼泪无声地流淌下来。
之后不用再避着许妈,不辞辛劳地守在病床前照顾,他还是不准许惟一进去。许惟一守在病房外面,就像被妈妈哥哥一并扔掉了,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。
许怀信没打算管的,不过许妈竟发话了,不能不听。
“为什么?妈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我?”她一把关上门,不解地盯着中年女人铁青的脸:“哥哥一样做错事,你非但不怪他,还比以前对他更好,怎么一见我就让我滚,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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