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,脚下的每一步才有方向。”
我久久无语。与其说我在采访他,不如说是他在唤醒我。是啊,心若无光,再多路也只是漂泊。
傍晚时分,我在餐馆外再次遇到另一群人——他们不是旅人,也不是僧侣,而是一队身着雪地迷彩、皮肤黝黑、神情沉稳的边防战士。他们正在休整,每个人肩上都背着沉重的装备。
我忍不住走上前,与其中一位交谈。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,却比任何同龄人都多了一份沉着。
“我们常驻在更西边的高地,”他说,“那地方叫‘空三营地’,没有信号,只有风和石头。但有你们在这,我们守着也就值了。”
我愣了一下,问他:“什么叫‘值了’?”
他笑了笑:“因为有人走到这儿来,有人愿意讲我们的故事。”
我感到一阵无法言表的刺痛,像某种沉积的东西被撼动了。我的笔,是记录文明的,但也该记录守护文明的人。
他们与朝圣者,守的是不同的“神明”。一个跪拜信仰,一个守卫疆土,但都是以血肉之身、以日复一日的坚持,将人类最珍贵的信念,悄悄刻在这片高原上。
我忍不住想象,那些夜里巡逻的脚步声,会不会也像经轮一样,成为这片土地某种看不见的祷告?
翌日,我登上萨嘎寺。
这是一座坐落在丘陵之上的藏传佛教寺庙,不大,却异常宁静。寺中一位年老的僧人正在擦拭佛像,见我到来,邀请我一同喝茶。
“你来自远方?”他问。
“是的,我走遍中国,也在写下所见所感。”我答。
他笑了,递给我一小包石子:“这是寺后山上的玛尼堆碎片,留下它,也等于留下你此刻的心念。”
我郑重地收下。在我的旅途中,这样的“石子”已收集不少,但每一颗,都代表着一地的精神坐标。
我忍不住追问:“大师,您觉得信仰是什么?”
他微笑答道:“信仰,是你在无人看见的地方,依然选择仰望。”
那句话,如同一盏灯,点亮了我内心长久以来的一片迷雾。是的,在喧哗、怀疑与碎片化的信息海洋中,真正珍贵的,不是表演出来的虔诚,而是无人注视时的执念。
临别前,他又补了一句:“写下你看到的,但别忘了也写你心里的。”
我点头,那一刻,我仿佛不是在采访,而是在聆听更高处的召唤。
临行前夕,我站在镇外的高岗眺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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