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的太阳。那是象泉河,那是他们心中的信仰。
忽然我明白了,那些壁画不是对过去的回忆,而是对未来的托付。古格虽灭,但信仰未息,它化作了这山石、这河水、这仍在注视的眼睛。
就在我转身欲离开时,脚边的石缝中飞出一只斑斓的鸟。它盘旋片刻,落在一块壁画前,那是一个骑士模样的人影正将火焰交托给一个跪地孩童。我怔住了。那一刻,我仿佛看见了自身的投影——一个在高原迷途中,恰好路过这段历史的人。
札达的另一边,是静静流淌的象泉河。
这条河虽不大,却是恒河的源头之一。水色清浅,潺潺绕城而过,如同给这片沉睡的土地涂上一层温柔的血液。
我赤脚踏入河中,冰凉刺骨,却令人清醒。
河岸的牧民搭起了几个藏式帐篷,炊烟袅袅,牦牛悠闲地啃着稀疏的草。我在一位牧民家借宿,他的女儿正在织布,一根根牦牛毛在她指尖化为柔顺的线条,慢慢织进毯子里,也织进这片土地千年的寂静。
晚饭时,我与牧民围坐火炉。他递给我一杯热茶,说:“你是外来人,但这火,大家都能围。”
我低头一饮而尽,内心忽然明白,在这片几乎荒芜的土地上,人与人之间唯一的连结,便是这杯热茶、这团火光——温暖、质朴、不言语。
那夜,我梦见自己站在象泉河中间,河水两岸分别站着两个影子,一个是我,一个是披甲执戟的古格将军。他向我点头,而后转身跃入水中,化作一道水纹。梦醒时,我枕边留下一片湿意,不知是露水,还是泪水。
第二天清晨,我向牧民道别。他的女儿送我一个小布包,里面是她亲手织的护身符。她没有说话,只朝我点头。那一刻,我仿佛接过了札达这片土地给予我的一个秘密,它无法言语,只能铭记。
夜幕降临,我独自走到县城后方的高地,俯瞰整片札达土林。
这片大地,在月光下仿佛换了模样,不再是白日那样苍凉,反而像一片流动的金色海洋,沉静又有节奏。我坐在崖边,耳中仿佛传来马蹄与鼓声,远处土林间灯火一闪,我仿佛看见了古格王朝最后一位国王,在烽烟中立于山巅,遥望西来之敌,目光如炬,背影孤绝。
我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出白日所见的那幅壁画。佛陀的眉眼与那位国王的背影在梦中重合——他们都是见证者,也是承载者。
我想象着千年前的夜晚,那些灯火曾照亮多少次王朝的决断与僧人的颂经;也照亮如今我这微不足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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