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做买卖。”
我仔细端详那张黑白照片,照片里的少女笑容灿烂,眼神中是旧时代的光亮。
她说:“年轻的时候我也想出去,去乌鲁木齐,去喀什,甚至去北京。但后来,我还是回来了。人不能离开土。”
这句“人不能离开土”,仿佛是整座旧城最深的回音。
旧宅边,有一座倒塌了一半的清真寺,只剩下一根斑驳的尖塔。我站在塔下抬头望,它像是莎车人精神的某种象征——经历风雨,但不倒;被尘封,却不忘记抬头向天。
我在那根孤塔下站了很久,直到夕阳将我的影子拉长,仿佛拉回了她年轻时那段光亮。
离开县城,我驱车前往莎车郊区。
车轮滚过沙地,经过一处称作“金驼道”的古代商旅要道。这里是古丝绸之路南线的重要节点,曾有无数驼铃响彻耳畔,驮着丝绸、茶叶、香料、陶器,穿过昆仑、抵达西域,甚至更远的撒马尔罕和伊斯法罕。
如今,商队不在,驼铃无声。但风中仿佛仍能听见低低的共鸣。
在一处古道拐角,我遇见几株生长在沙地里的老榆树。它们顽强地扎根在贫瘠的土地里,枝叶在高风中猎猎作响。
一位当地牧人告诉我,这些榆树已有上百年历史,是古商队扎营时留下的种子。夜宿商人将果核随手埋在沙地里,没想到竟成林。它们的根穿越了干裂的土地,像商道一样,延伸至看不见的远方。
我驻足凝视这些榆树,心中一动。人类的脚步或许短暂,但每一段旅程,总会在地面上留下印记——或是名字,或是种子。
我在笔记中写下:
“丝绸之路,不只连接东西, 也连接前世与今生。 而一棵树,便是一位旅人的回音。”
夜幕降临,我回到县郊,一片胡杨林边搭起了帐篷。
这是一个我早就向往的夜晚——在南疆大地的腹地,枕着塔克拉玛干的风声入眠,看天上繁星如银屑洒落。胡杨的枝干在月色中扭曲着舞姿,有一种不死不倒的倔强。
火堆燃起,我独自坐在火光中,翻看《地球交响曲》的前几章,竟也读得出神。我的脚印从东海之滨一直延伸至这帕米尔之西,竟也悄悄走过了大半个中国。
有风吹过,帐篷边响起沙沙声。我回头,只见一只野兔匆匆掠过,惊动了夜色中的胡杨。
我忽然想起那位老妇人的话:“人不能离开土。”
但我却是那个不断离开的人。
我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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