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接近红其拉甫的地方,我们遇见一队来自帕米尔深处的柯尔克孜牧民。他们骑马从高山另一头赶来,携带的是干酪、毛毯和干肉。他们的面容仿佛风雪雕刻的石像,目光深邃而不动声色。
一位老人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对我说:“我们不怕路长,只怕忘了回家的方向。”
我写道:
“边境不是终点, 是人类内心认同的镜子。 走出边界的,不只是脚步, 还有对故土的每一寸记忆。”
这句话如钉子般钉在我心里。
回到县城,我没有住进酒店,而是选择在布伦口的一户柯尔克孜人家借宿。
屋外,雪仍未融化,羊圈低矮而坚固。屋内,火塘温暖而沉静,奶茶的香气升腾而起。我席地而坐,围着热炕吃饭,面前摆着刚出锅的馕、熏肉和黄油。孩子们围着我,用维吾尔语和柯尔克孜语夹杂着问我:“你是哪里来的?你为什么要走遍这么多地方?”
我想了想,笑着说:“为了把每个地方写进一本叫《地球交响曲》的书里。”
他们不太理解,但我能看出他们眼中的敬意与好奇。
晚饭后,女主人用铜锅煮奶茶,男人们围着火盆谈起各自的故事——有人曾当兵,在喀什当护边员;有人家里三代牧民,放牧路线通向塔什库尔干;还有人说,他曾梦见自己的马走到了尼泊尔边界……
夜深,风雪敲打着窗棂,火光在墙上映出摇曳的影子。男主人忽然低声道:“雪快化了,山上的魂要醒了。”
我怔住,看向他的眼睛。他笑了笑,“老人们这么说的。春天前,梦会特别真。”
梦的尽头在哪里?或许在雪山之后,也或许,在他们的火塘旁,已然抵达。
我记下:
“阿克陶人住在雪下, 却从不把寒冷当作敌人, 他们用火、用歌、用故事活着, 比许多人更接近生命的本源。”
次日清晨,我驱车前往白沙湖。
这片湖泊位于高原盆地之间,湖水清澈见底,四周群山包围,湖畔的沙子却并非金黄,而是苍白如骨。风吹过湖面,泛起细碎波纹,像是谁在倾听一首遗世之歌。
在湖边,我遇到一位独行旅人,是来自塔什干的摄影师。他告诉我,阿克陶的光线是最神秘的——这里的日出仿佛月升,而黄昏却像是黎明。湖面之上,现实与幻觉仿佛被打碎又重新拼接。
我用手抚过湖面,冰凉刺骨。闭上眼时,我仿佛看见了多重的世界:一边是人间的烟火,一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3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