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人对自然的态度,恰似一位沉默的老父,不诉苦,却一生敬畏。
我写下:
“朔州的水,穿过黑石缝也不改本色,
她不靠飞瀑惊人,而是滴滴不息地守护日常;
她的清,不耀眼,
却让这片煤城有了另一种柔软。”
三、马邑故城:边陲古战场的风语与尘影
朔州不仅有煤,还有马。
我来到应县北部的一处遗址——马邑古城旧址。此地曾是秦汉时的边塞重镇,马蹄之声响彻千年。如今,城已不存,只余断壁残垣与高草杂生。
我踩着干裂的土地前行,脑海中浮现“马邑之谋”的史书片段:那个强汉之世,那场失败的伏击,那些再也没能回头的骑士。
就在我发呆时,一位放马人牵着几匹毛色发亮的蒙古马缓步而来。他看我驻足,主动道:“这地儿啊,是有魂的。马走这里,会安静。”
“你是放牧的吗?”
他点头:“我们祖上就是。现在不打仗了,但马还在。旅游、表演、越野骑射,我们都干。”
“你愿意孩子继续养马吗?”
他拍了拍马背:“要他愿意。这片地不吼,但也不死。你看——”他指了指远处黄草间蜿蜒起伏的马道,“风走过那里,马蹄音还在。”
我写下:
“朔州的马,不再驰骋沙场,
却仍能踏出一声声干脆的节奏;
她的疆场,不在远方,
而在一代代人把草原当成祖屋的心里。”
四、应县木塔:木之骨,火之躯
在朔州的最后两日,我去了应县木塔。
这座“天下第一塔”,全木结构,无一铁钉,立于辽金之间,挺立千年不倒。仰望塔身,檐角飞翘,层层叠叠如刀削一般。登塔途中,我几次驻足,只觉木香混着时间的尘气扑面而来。
讲解员告诉我:“这塔,历经十几次地震还屹立不倒。你知道为什么?因为她‘会动’。”
“会动?”
“木结构不是僵的,风吹、地震,它可以轻微摆动,不抗,而是顺。”
我站在塔中最顶层俯视四方,想起朔州这座城市——她不是向外喊话的,而是向内站稳的。正如这塔,不是拼硬度,而是靠结构和柔性生存。
我写下:
“朔州的塔,不争高,
却用一根一根木梁讲述时间的秩序;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3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