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吴阿蒙。
从晋中的深宅大院走出,我北行入城,来到山西的心脏——太原。
这座城市的名字,像一枚沉稳的印章,印在黄土高原之上,也印在历史与现实的交汇口。
它曾是“并州”,是唐代名将频出的兵马大营,是晋商与战马共舞的龙城;它又是新中国工业的长子,是炼钢、机械、重工的脊梁。如今的太原,铁锈未尽、楼宇已起,是一个转身之间仍能听到铁轨回音的城市,是一个在高楼夹缝中还能看到汾河缓流的地方。
我来,是想在这“南有龙城、北控雁门”的城市里,听一听,火车鸣笛之后,那些人心里仍未熄灭的钟声。
一、迎泽湖畔:旧地新声,水面如镜
我第一站,是迎泽公园。
这是太原人心中的“城市中庭”。公园环湖而建,湖心亭在春日晨光中被雾气包围,如同一幅水墨初开。岸边有晨练者、书法家、唱秦腔的老人,还有骑小电驴绕湖兜圈的孩子。
我遇到一位在湖边画画的青年,手中是一幅未完成的油画,画的是对岸楼群倒映在湖水中的幻象。
我问:“为什么不画亭子?”
他说:“亭子千年不动,楼是每天变的。”
“你喜欢这座城市吗?”
他一边补色一边点头:“喜欢她的不甘平庸。”
我明白了,太原不是一座躺在历史里睡觉的城,而是醒着的,一直醒着。
我写下:
“太原的湖,不求名山大水之壮,
却能以一池清光映照城市脊梁;
她的波,不起风涌,
却在寂静中记录时代的影子。”
二、晋祠之畔:晋源古地与敬源之心
第二天,我来到太原南郊的晋祠。
晋祠不大,但格局极有章法。以水为魂,以祠为骨,以百年古柏为神明的羽翼。晋水自唐槐之下奔流而出,绕殿、绕桥、绕碑、绕人的记忆而行。
我站在圣母殿前,看殿上木雕与斗拱,岁月洗蚀其色,但不损其力。身旁一位游客感叹:“这庙真老。”
而一位当地老者低声答:“不是老,是敬。”
我走向水镜台,伏身细看泉眼。导游低声讲解:“太原人信水、敬源,因为知道,源头不能断,断了就没了根。”
我写下:
“太原的庙,不为虔信设下高坛,
而是唤人低头,饮水思源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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