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。’”
我问他:“在如今,这样的家风还流传吗?”
他点头:“是的,但它不是条规,它是习惯。我们这儿小孩学会识数前,先学的是怎么‘让一步’。”
他带我去看一块门槛,上书“居正”。他说:“进门先矮身,是为不忘本。”
我写下:
“晋中的院,不炫耀,
是以收敛成就厚重;
她的门,不只为进出,
是家风、门道、身段的边界。”
三、太谷书声:一页页账本之外的天人古义
我从乔家出发,骑行至太谷县。
这是清代晋中最富之地,“太谷三多”——书院多、义田多、善举多。这里出商人,也出读书人;既讲财,也讲理。
我在一间旧书院门前停下,门额斑驳,石狮冷峻,一位老人在院中扫地。他是附近小学退休教师,主动开门带我入内参观。
书院中没有讲堂,只有桌凳与一墙书画。他说:“我们这儿讲商而不弃学。古时候太谷商帮出门带账本,也带论语。”
我问:“讲义还能挣钱?”
他望着我,笑道:“正因为讲义,才真能‘长久’。”
我看见一块石碑,上书“人惟诚可久”。
我写下:
“晋中的学,不是象牙塔里孤芳自赏,
是市场上历经千番之后的自证;
她的理,不止于纸上文章,
更在每一笔账后头的人心里。”
四、榆次老城:墙角烟火里的柴米哲学
我北行至榆次。
与平遥的“整”不同,榆次的老城更“散”,街巷多变、口音纷杂。城门不高,但拐角皆有生意。锅头热气中、院落柴垛旁,是另一种“平实”的晋中气质。
我在一户做豆腐的小作坊歇脚,夫妻俩忙着打浆、点卤、压模。孩子在院中写作业,狗在门口晒太阳。
我问男主人:“做这行多少年了?”
“三十年,做着吃,做着过。”
“累吗?”
“不累。锅是热的,人心就是软的。”
我买了一块热豆腐,坐在他家门口吃。女主人说:“老话讲,‘吃豆腐嘴软’,不是说便宜,而是要学会说好话。”
我写下:
“晋中的人,不急功近利,
是热锅下炼出来的温情与分寸;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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