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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要祭祖,所以要走得很早,偏段昀芸挑这天来钻段莠的被窝,早上四点让秀推醒,安排了司机把她往家里送,不是在段莠的床上给推醒的,因为怕扰段莠的睡眠,让她去外间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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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昀芸穿着浸晨潮的衣服,从门口下了车,因为段莠的车没有这里的通行证,进门后还要走一段路,身上黏的凉湿,冬天夜又长,早上都是黑的,像从昨天起走了一夜那么凄冷,段昀芸仰头,对她住了快十年的地方感觉陌生,认不出是哪一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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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里段母已经准备好了,暂叫来顶事的女亲戚跟段嘉宝睡着,所以都轻手轻脚的,段母见到她,用气音问她去哪了,怎么才回来?段昀芸说从老宅回来的,那一秒真是畅快,段母凝着没说话,现在她的事怎么说的都有,但都是外人在说,家里段母一个字也没提过,更别说段父,只是他的演技比段母拙劣,每次送她去段宅,或者听她说去段宅的事,他总是不太自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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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山上给长辈烧了钱磕了头,又扫理了墓前,段昀芸才想段莠今天是没起的,他该是不去?秀是起了的,她替着他去?想着年前那时段莠也没有去山上把祖先们请来,好像也是秀儿去的。家里什么事都能让秀管,段昀芸嫉妒不起来,换给她做,她既没有能耐,也不愿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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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段父要回他家里办事,段昀芸是不跟着去的,因为段父是赘婿,她们跟他家来往并不密切,段昀芸坐着妈妈的车回去,路上,段母说:你年后还要住回去?段昀芸说:住回哪?段母说:老宅。段昀芸说:都行。段母开着车,不再说这事了,也许是有那么一下隐心,但最后还是得她去,已经泼出去的水,费心捡回来点,也没有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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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昀芸爱段莠,现在开始爱了,段莠那么好,两个字义都可以念,值当让她爱,容易让她爱。段昀芸闭上眼睛,段莠湿凉的舌尖反复舔她手臂上的一颗淡痣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长的,以前没有,段莠知道,所以很新鲜。段昀芸皮肤白,冬天也要让太阳晒出两粒雀斑,原来没有的东西要霎时接受,段芸云拨出来小镜儿,用指甲刮那两粒,搓不掉,但把粉匀住就看不到,段莠一会儿说这两粒是“丑八怪”,一会儿说:“乖得很”,段芸云对着镜子微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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