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

江鹿在他肩上抬起头：“什么？”

江鹿反应很抗拒，没吭声，但很快他听见谢遇说，“你是从17年前穿过来的对吗，小鹿？”

谢遇也没有在意，他早知道江鹿会抵触这个话题，扛着他进了电梯，电梯门快闭合之际，隔壁那台电梯传来“叮咚”一声。

一只骨节分明、修长有力的手突兀地从门缝插进来，缓慢推开电梯门。林煊站在楼道，面容阴晦盯着谢遇，声音仿如寒冰，“把他给我。”

“嗯，是我。”林煊声音有些微缓和，面色和眼神却依旧冰冷，“外面很冷，我们回家。”

他明明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，此时却忽然有些茫然，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真相。

“回去？然后继续被你软禁起来吗？”谢遇冷冷嘲笑，不等任何人反应，他已经上前一拳砸在林煊脸上。

突然的颠簸让江鹿下意识扒紧了谢遇的肩，下一瞬他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：“你干嘛打他？你疯了？！”

“你现在问他，他敢不敢告诉你那天庄舒苒到底对你说了什么？”

江鹿不自觉抓紧谢遇的衣服，闭了闭眼，刚要开口，被谢遇冷笑打断：“不然呢？”

“放我下来。”江鹿拍了下谢遇的肩，让他放自己下去。

幸好被扛起来的时候江鹿还穿着鞋，现在不至于光脚踩在地上。

江鹿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，语气里满是心疼：“你的脸怎么了？”

被他碰到伤痕，林煊呼吸微乱，却没有避开他的手，只是垂眸望着他平静问：“你要和他走吗？”

咫尺距离之下，江鹿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压抑翻涌的疯癫和偏执，毫不怀疑只要他点头，林煊就会发疯。

“嗯。”

“干|烂|你。”林煊说。

谢遇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林煊眼眸低垂，湿热的呼吸扑在江鹿手心，在他转头看谢遇之前勾起他的注意，“骗你的。我舍不得。”他平静说，“你会离开我，一定是我做得不够好。”

江鹿却想起那天傍晚睡醒后发现林煊在自残时的心情，心中一悸：“不准。”

“小鹿。”谢遇咬重他的名字在身后提醒，感觉自己像棒打鸳鸯的恶棍，即使提前知道江鹿会抵触，还是很失望，“你为什么要一直逃避这件事。”

没有人会在被忽视将近十八年之后，还会轻易相信别人告诉他的，他看到的、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，虽然他们忽视他，但他们都很爱他的话。

他其实一直都知道那天林煊在骗他没有声音，是他听不见，不是林煊，但他不在乎。比起那些比谎言还虚假的事实，他更想抓住林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