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反正,这个人有点问题,你小心点他。]
原来是这种飞走了。江鹿有些懊恼地想,他当时怎么说的?他竟然说,它可能向往自由。
“怎么了?”林煊侧头,见他皱眉,温声问。
林煊回头看了眼陈风,忽地一笑,“你知道了?”
“我以前的事。”林煊无奈叹了口气,“和你室友坐一起的,是我的高中同学。”
江鹿没吭声。
“因为,”江鹿说,“你小时候的那些事?”
不等江鹿回答,他自顾自地说,“小鸟死的时候我的确不怎么伤心,我在反思,也许我应该把它关起来,它虽然失去了自由,但,它会是安全的。”
“所以我忍不住设想他离开我会遇到的所有最坏的结局。”
林煊的声音很轻,“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,我的喜欢可能会让他感觉窒息。”
江鹿读不懂他的眸色,但听到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心突然轻轻波动了一下。
“所以我的确画了很多那种血腥暴力的画。”林煊苦笑了一声,“抱歉,下午的时候我没说完。”
“我家里人不让我学画画,一方面认为这是不务正业,另一方面,也是因为这些画。他们说,我不正常,让他们很害怕。”
“至于跳楼的原因……”他有些茫然,“大概是想刺激我?我不太知道,这些年,他们很少和我说话,因为他们坚持认为我不正常,连朋友都是他们安排的人。”
“小鹿同学,你会害怕吗?”
林煊笑了笑,“小鹿同学,有些人只会相信自己看见和听见的。”
“可以。”林煊颔首,这个时候教授从前门进来,教室逐渐安静,他也压低了声音,“你拆。”
他想,他大概知道林煊身上的伤痕是从哪儿来的了。
林煊画画的爱好,到底是因为不务正业,还是因为他们害怕他画的画被迫中断,只有他们自己清楚。
江鹿心中升起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。
和他一样可怜。
林煊留意江鹿的反应,在发觉他眼底的怜悯时几乎快要捺不住笑出来。
画那些画是真的,被隐形孤立是真的,反思他给予小鸟太多自由是真的,母亲因为他崩溃跳楼是真的。父亲说的,他心理变态,也是真的。
再对他心软一点。
江鹿用的是九键。
“我,觉,得,他,是,个,好,人。”
……太可爱了。
陈风:[他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?]
这堂课的教授上了年纪,人却并不古板,这个学期刚开始上课就乐呵呵告诉所有人,他的课只要点了名就可以提前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