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女士也会说些自己的家长里短,还说自己基本每晚都去跳广场舞。
快吃完的时候,宋女士突然问许应,“你爸爸呢,这两年没有再找你麻烦了吧?”
“那就好。”宋女士点点头,也不欲多提那个男人。
他后来从外婆那里得知,父母离婚之前闹得并不愉快。
所以他们离婚前闹得很难看,主要是父亲不想离婚,但母亲态度坚决。离婚后,父亲还找过几次母亲,后来他找不到了,就开始依依不挠地找许应打听,问她在哪,许应没有告诉过他——这就是宋女士口中的找他麻烦。
因为大一大二的那段时间里,许应对宋女士产生的很多的复杂情感都是因为父亲。因为父亲给他听录音,在他面前抹黑母亲,许应每次听到他说那些话都会觉得生理不适,觉得恶心,然后冷着脸让他闭嘴。
于是许应彻底跟父亲断了联系,因为他受够了,想摆脱所有。
所以许应也没告诉宋女士说,其实许连山已经去世了。
都过去了。
吃过饭,许应和傅朝年又在客厅坐了一会儿,和宋女士也已经聊到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话题可以聊了,他们要先回酒店。
许应见状便说明天自己和傅朝年要去香缘寺拜拜,问宋女士要不要同行。
“好,那明天早上八点半,我们到小区门口接你。”许应说:“我们先走了。”
许应指着傅朝年说:“他记得,不用送了,明天见。”
许应和傅朝年出了单元楼,没走几步,许应似有所感地抬起头,他看到宋女士在阳台上无声跟他们挥手。
他们订的酒店离宋女士家不远,打车十分钟就到了。
许应感觉身心都有点疲倦,进房间后就往床上一趴。
“有点。”许应翻了个身,懒懒地看着傅朝年说:“想睡午觉。”
许应垂了下眼:“不知道,感觉有点复杂。”
非要说的话可能还是,不习惯。
许应往床里面挪挪,“你呢?”
“热。”许应在他怀里挣了下。
虽然说酒店有空调,但许应平时就不爱吹空调,开一会儿就得关,否则就头疼、关节疼。
许应一把摁住他,起身说:“我要换睡衣。”
情侣睡衣的料子轻薄凉快,许应舒服了,在傅朝年怀里很快就睡了过去。
他侧躺着,揉了揉眼睛,头发乱糟糟地坐起来,换上拖鞋走过去,在他背后低声问:“你在跟谁打电话?”
他把手机递到许应面前,抬抬下巴示意许应说话,许应表情一下变得有点麻,干巴巴地说了句:“阿姨下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