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会儿阳光从落地窗外打斜进来,散着有如黄金般明亮澄澈的光,街角人头攒动,汽笛刺鸣,行人嬉笑言谈,像一组无限升格的柔光镜头。
她松开被柯煜紧扣的手,然后一点点地挪开自己身下的板凳。
意有所指,好像全不在乎。
他们在图书馆和谐又专注地呆了一下午,忙碌做题、重复训练,彼此之间,除了对题目的指导和讨论,没有任何多余的遐思。
等到快到饭点,他俩终于收拾东西走出图书馆,柯煜抱着她的书,牵着她在门口等网约车,偏头问她累不累。
“那你问问我累不累。”
柯煜点头,“很累,那你要不要补偿一下我?”
等到网约车来接,俩人依次从后排上车,车门砰地一声关好,启程,柯煜突然扭头过去亲她。
柯煜把她挤在靠车窗的门隙,司机其实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,但林喜朝还是觉得羞耻。
林喜朝被迫迎合,不敢出声,只能用手紧紧攥住他的裤腿。
林喜朝用手背胡乱擦着嘴,气鼓鼓的样子,不想回答。
“唇釉唇釉!”林喜朝推开他,“媛媛给我涂的唇釉。”
林喜朝不可置信地看他,“昨天我们还在吵架!”
柯煜握住她抵在自己身上的手,笑得胸腔震动。
下车后,林喜朝特意比他走快几步进家门,回房间放好书,妈妈叫她出去吃饭。
她开了间美术馆,又是职业策展人,总是天南海北地出差,基本很少在家,也很少会一起吃饭。
一落座,柯煜也下来了,他刚冲完澡,头发半湿半干地垂着,被戚瑾看到,提醒了他几句不要感冒。
林喜朝打完招呼就开始埋头吃饭,都不太好意思伸手夹菜,就只顾着夹自己面前的那一碟。
林喜朝在心里把柯煜从头到脚地骂了个遍,偏偏面上还要装不显,嚼着米饭,不发一言。
戚瑾出声问。
“有把握进集训队吗?”
“还是要用心一些。”戚瑾停了停,继续说,“方校长给我打电话,你最近这些日子……在学校里似乎很出风头。”
“是么?”柯煜的筷子在米饭里戳了戳,不以为意“那他老人家还是不太关注我。”
戚谨眉稍一挑,笑了,却笑得有几分无奈宠意。
他扯了扯嘴角,然后,把小排夹进了林喜朝的碗里。
她眼睛都快瞪直了,还没从“图书馆”里回过神来,柯煜又给她来了个大的。
然后自顾自夹了颗青菜放进碗里。
饭桌上的戚瑾施施然看过来,手端住一旁的红酒杯,轻轻晃了晃。
林喜朝将那块小排咬进嘴里,闷声说,“谢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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