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紧紧抓着孙女的手臂,那力道,仿佛是抓住了自己失落了半生的全世界。
“阿柏。”
一声沉稳而带着焦急的呼喊传来,周君臣快步从旁边走了过来,他一把扶住陈柏的另一边,看着老伙计这副模样,既是心疼,又是无奈。
“你先坐下,快,扶你爷爷坐下!”他一边指挥着姜听澜,一边连声劝慰道,“孩子都来了,人就在你跟前,你别急,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慢慢说,你可别忘了医生怎么交代的,你要是再激动得晕倒,这回可真是神仙都没法了。”
周君臣这话,看似是在责备陈柏,实则也是故意说给一旁的姜听澜听的。
他看得出来,姜听澜孩子,虽然善良,但那双清澈的眼眸深处,对陈柏还是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不满。
周君臣能理解。
任谁家摊上一个几十年对家里不闻不问的至亲,心里有点怨言都是正常的。
可他不能让这孩子误会了阿柏。
他这位老伙计,或许犯过错,或许做错过决定,但他绝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负心汉。
扶着陈柏在沙发上坐定,看着他依旧紧紧抓着姜听澜的手,周君臣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阿柏这一生,最大的错误,或许就是识人不清,收养了那几个心比天高的白眼狼,又留下了王翠莲那个包藏祸心的女人。
可这事儿,说起来,也并非毫无缘由。
周君臣的思绪,不由得飘回了许多年前。
那时候,他和阿柏还只是两个初出茅庐刚赚了一桶金的穷小子,怀揣着一腔孤勇,远下南洋,试图在那片陌生的海域,打通一条属于他们的黄金航道。
那段日子,真是九死一生。
他们遭遇过海盗,对抗过当地的地头蛇,在风浪滔天的夜里,抱着船舷吐得昏天黑地,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葬身在异乡了。
也就是在他们最艰难的那段时间,港城这边出了事。
阿柏的养父养母,就是当初在码头上收留他,给了他一口饭吃的陈氏夫妇,夫妻俩前后脚地病倒了。
而他们好不容易在港城打下的一点基业,也被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盯上,那会儿的港城比现在还乱,入室抢劫绑架,这种事儿屡见不鲜。
都是从码头上混上来的,趁着他们远在南洋,找了地痞流氓天天上门找事,甚至放火恐吓。
那会儿陈家没有人能真正能顶事的,只有一个王翠莲。
是她,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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