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暗潮涌动,步步为营

> 他愤怒着陷入沉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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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环·邝昭澔的私人画廊Silver Light

夜色如墨，港城的霓虹灯光映照在玻璃窗上，灯火辉煌的城市倒映在波尔多酒红的液面里，像是一场虚幻的梦境。

画廊里，昏暗的暖色调灯光投射在邝昭澔的私人收藏上。培根的残缺人像画，村上隆色彩缤纷的波普风格，达利扭曲的时间雕塑……

这一切，本该是艺术的避难所。

但此刻，这里是另一种形式的战场。

邝昭澔盯着她，目光渐深。

“Eudora，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？”

霍令仪端着酒杯，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杯沿，懒散地倚靠在一张真皮沙发上。

“奇怪什么？”

邝昭澔低低笑了一声，抬手松了松领口，白色的Tom Ford衬衫领口微微敞开，他的嗓音带着一点夜晚特有的微醺。

“全港城的投资人都在惊慌失措，但你却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。”

霍令仪唇角微扬，眼底深邃。

她缓缓抬眸，直视着他，目光如琥珀色的暗潮，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。

“Hugo，你不觉得这很简单吗？”

邝昭澔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。

“简单？”

他盯着她，试图看穿她的情绪。

但她，依旧是那个深不可测、滴水不漏的霍令仪。

霍令仪微微前倾，手指轻轻滑过酒杯杯沿，声音轻柔，带着夜色的沉醉感。

“你知道泡沫的本质是什么吗？”

邝昭澔眉头微蹙：“你说的是市场泡沫？”

她轻轻摇头，笑意若有若无，眼底的光却像是洞察了一切。

“泡沫的本质，不是资本过热，也不是市场信心……”

她轻轻顿了一下，语调低柔，却像是一道温柔的锋刃。

“是人性。”

邝昭澔愣住了。

他的指尖收紧了一瞬，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抓住了。

霍令仪端起酒杯，轻抿了一口，继续道：

“市场是由什么构成的？”

她淡然一笑，答道：“是人，而人的本质，是贪婪。”

她抬眸，看着他，目光深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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