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测不准的方糖

清晨五点半，方糖在糖罐里同时存在又不存在。

苏暖打开糖罐的刹那，那些立方体突然变得模糊起来。

当她定睛凝视时，糖块老老实实地待在罐底；可一旦移开视线，余光就捕捉到它们悬浮在罐口附近的虚影。

更奇怪的是，电子秤上的读数在3克与7克之间不断跳变，仿佛每块方糖都在抗拒被精确测量。

"海森堡的甜味困境。"W用尾巴尖轻触糖罐，胡须因量子隧穿效应而微微发蓝，"你越是想确定它的位置，就越尝不出甜度。"

窗外的晨雾呈现出奇特的粒子态，时而像波一样弥漫整个街道，时而又坍缩成雨滴精准砸向特定位置。第一位客人推门时，带进的风让糖罐里的方糖集体进入叠加态——它们同时出现在咖啡馆的每个角落，又在被观测的瞬间回归糖罐。

"请给我一杯..."客人盯着不断闪现的方糖虚影，喉结上下滚动，"能同时保持确定与不确定的咖啡。"

苏暖研磨咖啡豆时，发现粉粒在空气中画出清晰的干涉条纹。有的穿过磨豆机的金属外壳，有的直接出现在滤杯里，还有几粒特别调皮的粉粒同时粘在她的指尖和W的鼻尖上。当热水注入时，蒸汽不是直线上升，而是像概率云般扩散开来，在天花板上投下无数个摇晃的光斑。

"量子咖啡因。"W的爪子拍打滤杯，每次触碰都让咖啡流速改变，"小心，今天的萃取会颠覆因果律。"

客人接过咖啡杯时，液体表面浮现出薛定谔的猫的虚影——既活着又死去的猫爪正在搅动奶泡。当他试图加入方糖，糖块在触碰到液面的瞬间分裂成两个版本：一颗完全溶解，一颗保持完整，两者以相同的概率叠加在杯中。

"这太..."客人的话语卡在喉咙里，因为他的声带同时振动着"美妙"和"可怕"两种频率。

午后，咖啡馆的量子效应愈演愈烈。冰柜里的牛奶同时结冰与沸腾，洗手间的水龙头流出冷热叠加的水流，连W的呼噜声都呈现出波粒二象性——既像连续的声波，又像离散的"咕噜"粒子。最惊人的是苏暖自己——当她站在吧台中央时，监控录像显示她同时出现在咖啡馆的七个位置。

"观测者效应过载。"W炸毛成蓬松的概率云，"你今早不该同时阅读量子力学和禅宗公案。"

三点整，所有客人陷入量子纠缠。钢琴师的左手在弹奏《月光》的同时却在写代码，作家的钢笔同时书写着小说和离婚协议，连流浪猫都在门口既进来又没进来。苏暖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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