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归零的永恒

冬至日凌晨，苏暖发现咖啡馆的熵值开始逆流。

牛奶在杯中自发分离成奶油与脱脂，打碎的瓷杯从地面飞回吧台重组，甚至连W掉落的毛发都倒着飘回橘猫身上。时间像倒放的录像带，却又不完全遵循线性逻辑——有些水珠向上飞回云端，有些尘埃却固执地留在原地，形成微型的时空奇点。

"热力学第二定律请假了。"W蹲在逆生长的盆栽旁，金瞳里流转着分形几何，"宇宙正在回忆自己的童年。"

苏暖看着自己的掌纹。那些线条正在缓慢移动，像河流改道般重新布局。生命线分叉成无数可能，智慧线缠绕成莫比乌斯环，而感情线突然延伸出手指，在空中画出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。

"我们是..."

"正在被重写的代码。"W打了个哈欠，呼出的气息形成螺旋星云，"也是负责重写的程序员。"

咖啡馆的物理参数开始个性化定制。吧台区域遵循经典牛顿力学，厨房服从量子不确定性，洗手间则完全按达利画作里的规则运行。苏暖同时体验着被重力束缚的自由落体、电子云般的概率分布、以及软钟表般的时空扭曲。

"现实是..."

"集体协商的临时协议。"W的尾巴突然分裂成九条，每条都指向不同的时间箭头，"今天轮到我们主持修订会议。"

光线开始展现隐藏维度。苏暖看见每一束阳光里都蜷缩着无数平行世界，像俄罗斯套娃般层层嵌套。最惊人的是，当她凝视某个光子超过3秒，就能看见138亿年前宇宙大爆炸时，这个光子诞生的瞬间——那团原始火球中，隐约有时漩咖啡馆的量子雏形。

"一切都是..."

"循环的注释与变量。"W突然用爪子拍打空气，激起一圈圈发光的涟漪，"连大爆炸都只是某个更大循环里的分号。"

咖啡馆的镜子开始播放未来记忆。苏暖看见三个月后的自己正在为不存在的顾客冲泡咖啡，看见一年后的W在平行宇宙当银行行长，甚至看见百年后的咖啡馆遗址上，某种硅基生物正在复原虹吸壶的使用方法。这些画面并非预言，而是已经发生却尚未被经验的"现时记忆"。

"时间不是线性的..."

"也不是环状的。"W的身体开始呈现超流体特性，同时渗透进咖啡馆的每个角落，"时间是所有可能路径的积分。"

苏暖的感官开始量子化。她能尝到声音的质地——程觉晓的吉他声像黑巧克力般醇厚；能听见颜色的频率——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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