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顿悟

午后的阳光斜斜地切进咖啡馆，在木地板上画出一道明亮的对角线。

苏暖坐在光影交界处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虹吸壶的玻璃管。W蜷在她的膝盖上，尾巴尖有节奏地轻拍着她的手腕。

"那个男孩今天又来了。"橘猫突然开口，耳朵转向窗外的方向。

苏暖顺着它的视线望去。七岁的创世神正趴在街对面的长椅上，认真地往笔记本上涂画着什么。他的小腿在空中晃荡，白色袜子上沾着草屑和颜料。

"他在画什么？"

"宇宙。"W打了个哈欠，"第三十七次尝试画一个完美的圆。"

苏暖轻轻笑了。她看着男孩皱着眉头，用橡皮擦狠狠擦掉纸上的太阳，又重新画上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形。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，像是一张流动的星图。

"他为什么不满意？"

"因为他在观察。"W翻了个身，露出毛茸茸的肚皮，"观察总会带来评判。"

苏暖的手指陷入橘猫温暖的毛发。她想起林疏影曾经说过的话——"我们总是用别人的标准来丈量自己"。窗外的男孩又擦掉了一个太阳，这次他的橡皮擦太用力，把纸都擦破了。

"要请他进来喝杯热巧克力吗？"

W的金瞳微微眯起："他害怕被观察。创世神都是这样的。"

他们沉默地看着男孩沮丧地合上笔记本，蹦跳着离开了。一片梧桐叶从窗外飘进来，落在苏暖的膝盖上。叶脉在阳光下清晰可见，像一张微型的星轨图。

"你知道吗？"W突然说，"这片叶子在另一个维度是颗流星。"

苏暖将叶子举到眼前，阳光透过薄薄的叶肉，将她的手掌染成翡翠色。"那在我们这个维度呢？"

"就是一片普通的梧桐叶。"W用爪子拨弄着叶柄，"但普通不代表不珍贵。"

咖啡馆的挂钟突然停摆了。秒针卡在"12"的位置，发出轻微的咔哒声。苏暖感到一阵奇异的宁静笼罩下来，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选择了暂停。

"这就是顿悟吗？"她轻声问。

W的尾巴缠上她的手腕："不，这只是允许的开始。"

橘猫跳下她的膝盖，走向窗边。它的影子在阳光下被拉得很长，像一条通往未知维度的隧道。苏暖看着手中的梧桐叶，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。

观察不是评判，而是接纳。爱不是答案，而是问题本身。而允许——允许不完美，允许脆弱，允许一切如其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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