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的录事之策。
只不过当头一回看到那县中官员辞职,随即立刻有人补充的那一刻。
陆斌脸庞上,臂膀上的肌肉瞬间紧绷了一下,额头上甚至有青筋剧烈跳动。
他顿时明白为何这份卷宗杨慎能够知道其中存在问题,却看不出来了。
很简单,因为杨慎没有俯首看尘埃的这部分经历,因此他并不能知晓,这里面的一些事情,对于最贫穷,最弱小的农户,匠户来说意味着什么。
一旁的杨慎,自然也见着陆斌陡然一变的脸色。
但杨慎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询问。
他亦觉得,只有陆斌对这一份录事册有了充分的了解,才能够解答他之疑惑。
陆斌终于努力压制了心中的躁动,重新聚拢精神,看着手中卷宗。
然后,他绝望的发现,越是往下看去,就越发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,克制不住那股子滔天的火焰。
而当他看到那一行:正德十年十一月,知县马朝卿病情突然恶化,因卒于城西家中,其妻余氏于月余之前携子至于县中,带父回乡安葬,百姓皆恸。
这时,他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,稚嫩却带有老茧的手一巴掌就拍在坚硬的木桌子上,发出砰!的一声闷响。
用力之猛,不禁让杨慎眉锋直跳。
更见到,那指尖有鲜血滴落,显然,那是被桌子角划伤了。
可陆斌并没有因此蹙一下眉头,反而是双眼紧紧凝视着卷宗,凝视着这一份似乎永远也看不完,似乎只会激起无边愤怒的卷宗。
果不其然,这里面大有问题。
杨慎在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同时,心底咯噔了一下。
因为平日里,陆斌从不会表露出这副不冷静,几乎要发狂的模样。
平素接触之中,能够知道,这小子无论嘻嘻哈哈,顽皮嬉闹亦或是办事处事,与人交际,都是理智,且富含思考性的。
这仅凭他能够将前内阁成员梁储撵出京城便可见一二。
就连家中老父杨廷和,也曾赞叹过,此子身是威武身,心是慈悲心,偏生腹又还是女子腹,独叹老天造物之奇,竟生出如此怪才也,早二十年遇见,也就不必有今日之困了。
旁人不知道,他杨慎可知道的一清二楚,他老父今日之困,乃困于后继无人也。
所谓后继无人,这自不是说的继承家产。
而是说,某种意义上,陆斌符合老父对于下一任首辅的要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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