硝烟未散的钟楼地下室,空气里还弥漫着自毁装置残留的焦糊味。江浅倚着布满弹痕的砖墙,后颈的胎记仍在隐隐发烫,那是星渊网络遭受冲击后的应激反应。顾云舟蹲在地上,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电路板的残骸,宋栖凰则将一面破碎的铜镜重新嵌回密道暗门——这面镜子既是装饰,也是监测日军动向的重要工具。
“日军这次动用了量子纠缠探测器。”顾云舟举起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,上面密布着蛛网般的线路,“普通的电磁干扰对它完全无效。”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在宪兵队受刑后的沙哑。三天三夜的审讯,让他的左腕至今还留着铁链勒出的血痕。
宋栖凰将最后一块青砖嵌入地面,砖缝间渗出的糯米浆混着朱砂,那是古蜀人用来加固机关的秘方:“我们的伪装还是太被动了。”她转动发间的银簪,暗格中滑出一卷微型胶卷,“下次,我们要让日军看到他们‘想看到’的东西。”
江浅的目光扫过墙角的青铜罗盘,盘面的星象图在烛光下泛起幽蓝。她想起在审讯室里,日军反复追问的关于“星渊”的问题,突然有了灵感:“我们可以利用他们的好奇心。”她展开一张泛黄的图纸,上面画着钟楼的剖面图,“在通风管道里设置假的能量反应源,用古蜀文字写些似是而非的‘机密’,引他们往错误的方向追查。”
接下来的半个月,钟楼变成了精密的陷阱工厂。顾云舟用缴获的日军设备改装出虚假信号发生器,将其伪装成管道内的锈蚀斑块;宋栖凰则根据古蜀壁画,在地下室绘制了巨大的星象图腾,每一笔颜料中都掺入了能干扰量子探测器的特殊物质;而江浅,整日泡在祖父遗留的密档中,破译出一套全新的加密方式——将情报藏在古琴曲的泛音与错音里。
与潜伏人员的联络系统也进行了彻底革新。江浅设计了一套基于二十四节气的动态密码本,每个节气对应不同的加密算法。当“夜莺”传来日军即将升级监测设备的消息时,传递的情报不再是文字,而是一幅看似普通的水墨画。画中,秋蝉停驻的柳枝弯曲角度、枫叶飘落的轨迹,都是经过特殊编码的信息。
最具突破性的是新情报传递方式的探索。江浅在研究古蜀文献时,发现了“声纹共振”的记载,结合现代声学原理,她制作出了“星渊哨”。这种由人鱼泪晶体和青铜打造的哨子,吹出的声音人耳无法听见,却能与特定频率的声波产生共振。当宋栖凰在日军司令部附近的茶楼吹奏《渔舟唱晚》时,藏在音符里的情报会通过星渊哨,直接传递到三公里外的接收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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