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章 信号传递与行动开始

踢踹的闷响，“滚远点！”日军伍长的叫骂声传来，却没了后续动静。顾云舟透过琴身缝隙望去，看见老陈一瘸一拐地走远，裤腿上渗出的血迹在雪地上拖出细长的痕迹——他刚才故意暴露自己，引开了巡逻队。

“还有二十分钟。”宋栖凰低声说，摸出镜子反射月光，向钟楼方向发出确认信号。江浅的回应很快传来，信号灯连续闪烁五次，那是“安全”的代码。顾云舟趁机检查引爆装置，却发现定时装置的显示屏上布满雪花点——日军的干扰器已经启动。

“信号被屏蔽了！”顾云舟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，“必须手动引爆。”宋栖凰点头，从旗袍内衬取出一支口红，在琴盖上画了个圆圈——这是留给江浅的最后信号，表示他们将采用备用方案。当她画完最后一笔时，远处的发电机突然停止运转，库区陷入一片黑暗。

“老陈成功了！”顾云舟抓起汤姆森冲锋枪，“快，趁现在！”两人推着钢琴冲向油库大门，黑暗中，宋栖凰凭借记忆避开障碍物，顾云舟则负责警戒。当他们到达正门时，看见老陈趴在地上，背后的日军刺刀闪着冷光——他用自己的生命为他们争取了最后的时间。

“对不起。”宋栖凰低声说，将老陈的尸体拖到一旁，从他手中取下切断电源的钳子。顾云舟已经用钢丝钳剪断了大门的铁链，钢琴滚轮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。油库内的储油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，如同沉睡的巨兽，等待着被唤醒。

“还有十分钟。”顾云舟将钢琴推到储油罐群中央，“你先走，我来断后。”宋栖凰摇头，从琴键下取出引爆器，红色的按钮在黑暗中格外醒目：“一起走。”她说着，将引爆器塞进顾云舟手中，“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。”

不等顾云舟反对，宋栖凰转身跑向油库办公室。她摸出万能钥匙，迅速打开保险柜，里面果然放着松本一郎的机密文件。当她将文件塞进旗袍内衬时，听见顾云舟在门外大喊：“还有三分钟！”

两人在油库门口会合时，日军的探照灯再次亮起。顾云舟一把抓住宋栖凰，躲进旁边的战壕。远处的钟楼传来信号弹的尖啸，绿色的光芒照亮了他们的脸庞。宋栖凰看着顾云舟手中的引爆器，突然想起他说过的果仁巧克力，嘴角不禁扬起一丝苦笑。

“再见了，老顾。”她轻声说，同时按下自己藏在袖口的引爆按钮。顾云舟瞪大双眼，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。剧烈的爆炸声中，宋栖凰感觉自己被气浪掀起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，仿佛一只断翅的蝴蝶。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，她看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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