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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识执杯微倾,玉扳指在夜光杯上映出温润光泽:"月家主雅意,石某愧领。"转向林破军时,杯盏轻抬三寸:"林家主。"
虽是一场鸿门宴,商会的待客之道却尽显千年世家的风范,十二名舞姬踏着《太虚引》的仙音翩跹而至,广袖翻飞间暗合周天星斗之数。
案几上,五炁朝元盏摆成先天八卦阵型,五行灵蔬在玄铁炙烤的鹿脊肉上泛着晶莹光泽;太和天香鼎中七种仙山菌菇沉浮,千年石髓的金芒在汤面流转。
就连盛菜的器皿,都是刻着验灵纹的羊脂玉盏,这般手笔,倒叫人不得不赞一句"杀人诛心,也要先尽地主之谊"。
林破军接过婢女片好的鹿肉,玄铁匕首在烛火下泛着寒光:"石先生这手炼器绝活,怕是哪个隐世大族的真传?"
他刻意放慢语速,刀尖轻点青玉盘,"我等竟从未听闻,实在有眼不识泰山。"
宁识执起青玉长勺,轻轻搅动碗中泛着星辉的汤羹。莹白如玉的鱼肉粘在勺沿,被她漫不经心地拂落:"林家主说笑了。"汤面倒映着她含笑的眉眼,"不过是雾绡城归涯海边,跟老渔夫学了点粗浅手艺。"
林破军与月临江目光相接,彼此眼底都映着烛火跳动的暗芒。雾绡城的名号他们怎会不知,那座终日锁在迷蒙海雾中的孤城,背靠吞噬过无数修士的葬龙湾。
三年前陈家派去的探子,在那些泛着咸腥味的石板路上徘徊月余,最终只带回几卷被海雾浸透的账册,和满耳真假难辨的坊间传闻。
贺云从却不信这话:"石掌柜这般惊才绝艳,竟出自雾绡城那等边陲之地?"他眼尾微挑,烛光在眸底凝成两点锐芒,"说来也巧,上月我还遣人去采买鲛绡,怎的从未听闻城中有炼器高人?"
宁识指尖轻抚茶盏,盏中倒映着窗外翻滚的海雾:"雾绡城枕着葬龙湾,今日同桌饮茶的邻里,明朝或许就化作湾中枯骨。"
她抬眸时眼底映着跳动的烛火,"我这般土生土长之人,尚不敢说识得每条巷弄里的面孔,贺家主远在奉敕城,又怎能尽知那海雾中的故事?"
某人这一次是真没有扯谎,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那枚被海水浸染出纹路的贝壳。三年前与宁语在雾绡城隐居的往事浮上心头。
那时她们常在晨雾未散时驾着小舟出海,将归涯海的潮汐规律摸得透彻,连藏龙湾最危险的暗礁群都曾丈量过深浅。
城中每间铺面的招牌样式,巷弄里每处拐角的青苔厚薄,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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