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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给她们喂过多少谎话酿酒?"宁识的脚碾在胡有仁断臂处,血沫顺着青砖缝渗向井底,"现在轮到你自己当酒曲了。"
胡有仁的惨叫卡在喉咙里——浮华尽幻化的青铜酒坛正扣在他头上,坛身蚀刻的《周礼·婚嫁》残篇突然活过来,字句化作锁链勒进他皮肉。井水开始沸腾,他看见自己当年穿着大红喜袍,把哭嚎的韩家女眷一个个踹下井。
"不...这是幻术!"他脖颈青筋暴起,残缺的右手突然亮起魔纹,"我有归元宗..."
寂听剑的剑尖轻轻点在他喉结:"嘘——你听。"
井底传来玉器碎裂的脆响。一只挂着韩家嫡系玉锁的骷髅手臂攀上井沿,指骨间攥着半块龙凤喜烛。胡有仁终于崩溃了,他认出那是自己发妻下葬时含在口中的定魂玉。
"三十七坛女儿红,"宁识扳着手指头数,"对应三十七个被你推进井里的韩家血脉。"她突然拽着胡有仁的头发将人拎起来,"巧了,加上你这坛刚好凑够天罡数——”
浮华尽凝成的酒提子捅进胡有仁嘴里,井中血酒化作漩涡灌入他腹腔。怨灵们尖笑着钻入他七窍,皮肤下鼓起数十张婴儿面孔的轮廓。
"别吐啊,"宁识拍打他涨成紫红色的脸,"这可是你最爱的那批窖藏。"她突然压低嗓子模仿胡有仁往日劝酒的腔调,"饮尽此杯,共赴极乐——"
井底的青铜酒瓮突然炸开,胡有仁最后看见的,是瓮底刻着的"韩阿林敬上"——那是当年他冒充韩家先祖立瓮时的笔迹。
胡有仁的断臂突然爆出黑血,浮华尽的灵纹竟被腐蚀出裂痕。他踉跄着撞向酒窖石墙,后背抵住韩家初代家主画像——画中人的赤金腰带与他童年挨打时的藤条痕迹重叠。
"你懂什么!"他抓起半片碎裂的酒瓮,瓷片深深割入掌心,"十二岁那年,我酿出全镇最好的桂花酿!"血顺着韩家族徽纹样滴落,在青砖上汇成小小的酒瓮形状,"可韩家那老匹夫说我的酒太烈..."
他的眼突然泛起孩童般的委屈,手指神经质地抠挖墙上陈年酒渍,仿佛在撕扯记忆里的红榜:"他们把我按在酒缸里,逼我喝光自己酿的酒!说贱民的血配不上甘泉镇的招牌!"
一截锈蚀的铜锁链从屋顶垂下来,那是当年韩家用来惩戒学徒的刑具。胡有仁突然扑过去啃咬锁链,牙齿在金属上刮出凄厉声响:"我攒了十年的银子!整整十年!"他猛地扯开衣襟,露出肋骨间扭曲的烙印——那是个"赊"字,韩家酒坊给穷学徒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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