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父债子偿...天经地义..."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嘴角却扭曲地向上扬起,"哈哈哈,这么多年了..."
酒液在杯中诡异地沸腾起来,映出他脸上痉挛的肌肉。有那么一瞬间,他的整张脸皮都在蠕动,仿佛底下有无数虫子在爬行。
"真是...天赐良缘啊..."他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,将酒杯重重砸在宁识脚边。飞溅的酒液在地面腐蚀出缕缕青烟,露出藏在青砖下的血色符纹。
转身时,他佝偻的背脊竟挺直了几分,脚步轻快得不像个老人。枯枝般的手掌抚过门框时,那些暗红的符咒突然亮起妖异的光芒。
"春宵...苦短..."嘶哑的嗓音飘荡在走廊里,带着掩不住的狂喜。月光照在他拖长的影子上,那影子分明长着獠牙和利爪,正对着新房方向做出扼颈的手势。
……
洞房内的红烛突然齐齐爆了个灯花,将胡兰儿的牌位照得忽明忽暗。那描金的"故显妣"三字在烛光下竟渗出暗红血丝,顺着木质纹理缓缓蔓延。
"百年好合..."喜婆的声音像是从井底传来,带着湿漉漉的回响。她退下时踩过的地砖上,留下一个个泛着水光的脚印——可这屋子干燥得连喜烛都不流蜡。
胡麦儿歪斜的嘴角挂着晶亮涎水,肥厚的手指正要抓向宁识的衣带。她浑浊的眼珠里映出两个影子:一个是披红挂彩的新郎,另一个却是...牌位上那张逐渐清晰的鬼脸!
"睡会儿吧。"宁识并指如刀,劈在胡麦儿后颈时触到一团蠕动的硬块。肥硕的身躯轰然倒下,震得床幔上悬挂的铜铃叮当作响——那根本不是装饰,而是镇魂的法器。
坨坨突然炸毛,银白的尾巴扫过香案。三根线香齐齐折断,香灰拼出个扭曲的"危"字。小兽焦躁地啃咬宁识的袖口,琉璃般的眼珠里倒映着鬼脸。
浮华尽在剑架上笑得银光乱颤:"小蠢货,你主人待会儿要被扒皮抽筋咯!"器灵贱兮兮地模仿坨坨炸毛的样子,"到时候可别哭鼻子找妈妈~"
"吱——!!"坨坨气得银毛倒竖,一个飞扑撞翻了香案。寂听剑正在案头打盹,冷不防被掀了个跟头,"铮"地一声扎进房梁,剑穗上挂着的驱邪铜钱叮叮当当落了一地。
"两个小畜生!"寂听剑灵暴怒的声音震得窗棂哗哗作响。三道银光在屋里追打成一团,撞得喜烛东倒西歪。浮华尽故意引着战局往婚床去,吓得胡麦儿的牌位都歪了三分。
宁识指尖轻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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