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语言或生硬的中文喊了起来,声音汇入那片诵读的海洋。他们笨拙却真挚的姿态,他们手中那本与周围《论语》、《孟子》格格不入却又精神内核相通的《庆朝礼仪手册》,像一道奇异的闪电,瞬间劈开了凝固的肃杀。
夜枭首领魁梧的身躯彻底僵住了。他看着那本被异邦老者如珍宝般捧在手中的书册,看着那些金发碧眼者脸上同样执着的光,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诞感和更深的动摇攫住了他。清除“异端”?可这“异端”……为何跨越重洋而来?为何能让不同肤色的人如此执着?他奉行的那套冰冷法则,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。他身后那个年轻黑衣人,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位外国老人手中的译本上,眼神剧烈地波动着。他握着短棍的手,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。
“哐当!”
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,撕裂了书声与寂静的平衡。
声音来自夜枭首领身后的右侧。那个一直显得格外紧张、握着短棍的年轻黑衣人,手中的武器脱手了。沉重的短棍砸在冰冷坚硬、铺着薄霜的地面上,发出沉闷而清晰的回响,弹跳了一下,滚落开去。
年轻黑衣人自己似乎也愣住了,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、微微发抖的手掌。他并非主动丢弃武器,而是那铁铸的短棍,仿佛突然间变得有千钧之重,重到他麻木的手指再也无法承受,重到他被那浩荡书声和异邦人眼中光芒所冲击的灵魂,再也无法负荷。他猛地抬起头,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,死死盯住二楼那扇轩窗之后——苏明远正静静伫立的身影。那一瞬间,他眼中翻涌起极其复杂的东西:剧烈的挣扎、深切的茫然、还有一丝……仿佛溺水者看到灯塔般的微弱光芒?那光芒一闪而逝,随即被更深的痛苦和混乱淹没。他猛地低下头,肩膀几不可察地垮塌下去,仿佛被抽走了脊梁。
这第一声“哐当”,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。
“当啷!”一根长棍落地。
“啪!”另一根短棒被主人无意识地松开。
“哐啷…哐啷……”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,起初零星,继而越来越密集,如同骤雨敲打铁皮屋顶。黑衣人们面面相觑,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愕、动摇和不知所措。有人下意识地想弯腰去捡,动作却在半途僵住;有人紧握着武器,指节捏得发白,眼神却空洞地飘向那依旧洪亮如初的书声海洋。往生司赖以震慑人心的力量象征——那些冰冷的金属凶器,此刻在“德不孤,必有邻”的诵读声和“文化无国界”的异邦呼喊中,纷纷从失去力量的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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