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的伟力!你以为,打开地宫,放出那些残破的典籍、锈蚀的铜器,就能让这腐烂的庆朝重新活过来?哈!”
他喉咙里滚出的那声笑,比这冬至的风更寒更厉,刮得人耳膜生疼。
“蠢!典籍会风化,纸张会朽烂成灰!再精妙的技艺,传上三代、五代,也必然面目全非,沦为后人附庸风雅的笑谈!”首领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,枯瘦的身体微微前倾,仿佛要将灵魂都倾注到那幻影中去,“只有这个!只有把所有人的魂魄,统统锁进这‘归乡门’里,让他们永远活在这幻梦之中,呼吸着旧日的尘埃,重复着早已僵死的礼仪!唯有这样,古代才能不朽!才能永恒!这才是真正的护道!这才是真正的……永恒!”
狂风卷起他灰白枯槁的乱发,露出底下那双深陷的眼窝。那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献祭的狂热,一种对流逝之物病态的、绝望的占有欲,仿佛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,哪怕那稻草是万千生魂铸成的囚笼。他死死盯着那虚幻的宫阙,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,如同在膜拜一个早已死去的偶像。
苏明远的目光从那虚幻的朝堂仪仗上艰难地撕开,缓缓抬起。越过祭天台冰冷的汉白玉栏杆,越过紫禁城那连绵起伏、在惨淡天光下沉默如巨兽脊背的朱红宫墙。他的视线投向远方——宫墙之外,林立的高楼如同钢铁与玻璃铸就的森林,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折射着冰冷而锐利的光芒。巨大的电子屏幕闪烁着变幻的霓虹,车流在高架桥上编织着流动的光带,无声地宣示着另一个时代的脉搏与力量。那是一个喧嚣的、充满缺陷却无比真实的当下。
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在他胸腔深处震荡开来,如同沉眠的种子被惊蛰的雷声唤醒。三百年前金殿传胪、琼林赴宴的烈火烹油,三百年后穿行于车水马龙、浸淫于信息洪流的恍如隔世,两种截然不同的时空记忆,两种铭心刻骨的身份烙印,此刻在他灵魂深处剧烈地冲撞、融合。他不是单纯的旁观者,他是被时光硬生生劈开的碎片,一半深埋于庆朝的黄土,一半挣扎于现代的尘埃。
“永恒?”苏明远的声音并不高亢,却异常清晰,带着一种穿越了漫长岁月的疲惫与了悟,穿透了风雪的呜咽和阵法的低鸣。他抬起手,指向宫墙之外那片由玻璃幕墙组成的冰冷森林,指尖稳定,没有一丝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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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永恒的不是某个僵死的朝代,不是某个被神龛供奉起来的标本!”他的声音里注入了一种沉甸甸的力量,“您看看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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