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撕开自己急救囊的系绳,手抖得几乎握不住药瓶。止血的药粉混着血水糊上去,又迅速被涌出的新血冲开……那少年最终失血过多,身体在他怀里一点点变冷、变硬,那双失去焦距的眼睛,空洞地望着铅灰色的、飘着焦糊味的天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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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心理安慰?” 苏明远的声音很轻,低得几乎被地宫的回声吞噬。他垂着眼,指尖无意识地、一遍遍摩挲着急救囊上那凸起的云雷纹路,感受着丝线早已磨损的粗糙质感。这纹路,曾无数次被濒死士兵绝望的目光凝视过,被粘稠的鲜血浸透过。他抬起眼,看向镜头,那双总是温和带笑的眼眸深处,此刻是一片沉静的、深不见底的哀恸,如同古井无波的水面下,藏着汹涌的暗流。
“或许吧。”他扯了扯嘴角,一个极淡、极苦的笑容,“在断肢残躯、血流如注面前,在至亲同胞的生命一点点消逝的绝望里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更沉,“任何药物,都显得苍白无力。这小小的布囊,装不下起死回生的神力。” 他再次低头,凝视着手中那承载了太多绝望与挣扎的布囊,指腹感受着它粗粝的质感。“它装的,是医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最后一搏,是将士在绝境中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,是……一丝微弱的、对抗死亡本身的不屈念想。” 每一个字,都像是从胸腔深处艰难地挤压出来,带着铁锈般的沉重。
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安静了许多,刚才调侃的语气消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和一连串代表肃穆的白色蜡烛表情。地宫深处,只有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,以及苏明远指尖无意识摩挲布囊发出的、细微的沙沙声。那声音在寂静中被放大,仿佛千年亡魂的低语。
助理小陈看着他沉郁的侧影,张了张嘴,终究没敢出声。苏明远默默地将油纸包、枯叶和药方纸卷重新放回布囊深处,系紧丝绳,动作缓慢而沉重,像是在合上一本沾满血泪的回忆录。他将这深青色的急救包轻轻放回樟木箱内,让它回归那片幽暗。做完这一切,他挺直了背脊,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,又像是重新披上了一层无形的铠甲。
“最后一件,” 他开口,声音已恢复平静,但眼底深处那抹沉重的底色并未褪去,“国之重器。”
他转向樟木箱最内侧一个单独隔开的区域。那里,铺着更为厚实柔软的深紫色丝绒,上面静静卧着一个物件。灯光师立刻调整光束,一道凝练的光柱精准地打在上面。
那是一个青铜铸造的模具。它并不巨大,约莫两个手掌合拢大小,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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