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拂过那熟悉的、充满力量的龙纹线条。这纹样,他曾在庆朝太庙的青铜器上见过,在翰林院珍藏的皇家玉册上见过。此刻,这跨越了漫长时光的冰冷玉石落在他掌心,竟带着另一个人的体温和绝望的颤抖。一股难以言喻的洪流冲撞着他的胸腔,是物是人非的苍凉,是同为异乡之客的悲悯,更是一种沉甸甸的、被交付的信任。
他默默收拢手指,将那枚玉佩连同陈浩然颤抖的手一同包裹住。那手心冰凉,汗湿黏腻。苏明远没有抽开,反而更用力地握紧,仿佛要将自己穿越时空后积攒的那点微薄暖意,渡一些过去。
“路歪了,回头便是。”苏明远的声音低沉而清晰,像古寺的晨钟穿透迷雾,“当年庆朝皇族,深知固步自封便是死路。他们设立太学,广收天下寒门学子,不拘一格纳人才。那份胸襟,才是真正的‘贵’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如炬,直直看进陈浩然茫然失措的眼底:“如今,你为何不能效仿先祖,设一个‘古风新人奖’?不看出身,不问资历,只认才华与真心。让那些真正懂得、真正热爱古风的人,用他们的方式,让千年光华重现于世。让更多人,用正确的方式,爱上我们的‘过去’。”
“‘古风新人奖’?”陈浩然喃喃重复,沾满泪痕的脸上,那茫然失措的神情如同厚重的积雪被投入一块烧红的炭,一点点融化、松动,显露出底下冰封已久的渴望与微光。他下意识地抓紧了苏明远的手,像是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,又像是迷途的旅人终于望见了远方的灯标。那枚双龙玉佩坚硬的棱角硌在两人紧贴的掌心,不再是冰冷的负担,反而像一颗重新被点燃的火种,烫得他心头发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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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月后,“浩然杯”首届古风文化新人奖的颁奖典礼在古意盎然的“澄心堂”举行。这里曾是苏明远初来乍到时栖身的旧书肆,如今被陈浩然出资修葺一新,成了推广古风文化的基地。雕花窗棂半开,晚风送进庭院里草木的清气,冲淡了满室熏香。灯光柔和,映照着台下众多年轻而热切的面孔。
陈浩然坐在台下第一排,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新中式礼服,衬得他褪去了往日的浮躁,眉宇间沉淀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稳。他下意识地隔着衣料,碰了碰贴身戴着的那枚双龙玉佩。冰凉的玉质触感此刻却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定。他侧头看向身旁的苏明远。苏明远依旧是那身半旧不新的素色长衫,坐姿挺拔如松,目光沉静地扫过全场,那份骨子里透出的从容气度,是再华贵的衣装也堆砌不出来的。
“获得本届‘浩然杯’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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