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缓缓摘下眼镜,直视秦臻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:“左庶长此言,听着甚是有理,大王才干,哀家亦看在眼中,甚感欣慰。
然,礼法不可废,祖宗规矩不可乱。未行冠礼,何以亲政?
秦法森严,列祖列宗定下的规矩,难道要因大王一人之故,便轻易更改?
还是说……”
华阳太后的声音陡然转厉,带着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:“左庶长觉得哀家这把老骨头,占着这个位置,碍了谁的眼?挡了谁的路?”
话音落下,侍立在旁的侍女宦官无不屏息垂首,冷汗涔涔。
面对华阳太后的威压和诛心之问,秦臻却并未退缩,再次躬身,姿态放得更低:“太后言重了,臣惶恐。臣岂敢有此等大逆不道之念?
太后辅政多年,劳苦功高,朝野共鉴。
臣所言‘亲政’,非是剥夺太后尊荣,而是顺应天时人心,让大王能更名正言顺地继承先王遗志,带领大秦走向更辉煌的顶峰。
大王胸怀万里,雄才伟略,已远超历代同龄之君。
值此大秦东出、一统寰宇之际,亟需大王乾纲独断,凝聚国运,雷厉风行。
太后深明大义,当知王权集中,号令统一,方是强国争霸之本。
大王早日亲政,上合天时,下应民心,于国于民,皆是莫大福祉。”
说到这,秦臻抬起头,声音微微提高,眼神清澈而坦诚:
“臣今日,非为自身,非为功名,只为大秦万世基业。恳请太后,念及孝公商君变法之难,念及昭襄王东出之志,顺应天时,允大王提前亲政,执掌乾坤。
大王对太后,始终心怀孺慕孝敬。他亲政之后,太后仍是我大秦最尊贵的国母,颐养天年,享万民敬仰。
而太后今日的支持,将是大王亲政路上,最坚实、最无可指摘的基石。”
闻言,华阳太后沉默着,目光低垂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镜框。
秦臻的话,句句在理,也戳中了她的心思。
权力,终究是要交出去的,她并非不明此理。
问题在于,怎么交?
交出后,芈姓一脉的地位如何保障?
少顷,华阳太后缓缓抬起头,直视秦臻,说道:“左庶长,你话语铿锵,意切情真。然你可知这‘提前’二字,牵扯多少?
宗室、外客、楚系、韩系,各方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......
你一张利舌,便要搅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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