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邯郸,龙台宫赵王寝殿。
铜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,驱散着冬日的寒意。
赵偃斜倚在铺着厚厚锦褥的坐榻上,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。新王初立,他正享受着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带来的每一刻惬意。
案几上摆满了精致的鼎食豆羹,香气四溢。
此刻,殿门悄无声息地滑开,郭开弓着腰,几乎是踮着脚尖溜了进来,脸上堆砌着夸张的忧愁,眼袋浮肿,仿佛一夜未眠。
他垂着眼,小心翼翼地觑着赵偃的脸色,待到赵偃咽下一口羹汤,才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声音带着哭腔:
“大王!臣万死!臣…臣有要事,如鲠在喉,不吐不快,扰了大王晨膳的清静,臣罪该万死。
然则…然则臣忧心如焚,实在无法安坐片刻。
只能冒死进谏,万望大王恕臣死罪啊。”
闻言,赵偃的动作并未被打断,眼皮都没抬。
他用玉箸夹起一块炙肉放入口中,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,含糊道:“哦?忧心何事?说来听听。”
言罢,赵偃继续夹起一块点心,显得漫不经心。
“大王明鉴!”
郭开抬起头,膝行两步,眼圈竟已泛红,鼻涕眼泪说来就来。
随后他吸了吸鼻子,声音带着哭腔,充满了“忠臣”的赤诚:“臣所忧者,非臣一己之私利,乃是大王的万里江山,是大王呕心沥血欲推行的强国新政啊!
大王…廉颇老将军……廉颇老将军他…”
“廉颇怎么了?”
赵偃终于抬眼,瞥了郭开一眼,语气带着一丝不耐:“他不是奉寡人之命,已率军前往雁门关,替寡人守卫北境了吗?莫非他…抗旨不遵?”
“非也,非也!”
郭开连连摆手,身体前倾,语气愈发恳切,甚至带着一丝惶恐:“老将军自然是奉旨前往了,他怎敢抗旨?只是……只是臣忧心忡忡,昨夜辗转反侧,思虑再三,不得不斗胆向大王剖陈肺腑之言,以尽臣子之忠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随后语速加快道:
“廉颇,国之宿将,功勋卓着,这自然不假。然而,大王,他在军中积威日久,威望…实在太高了。高得…几乎军中只知有廉颇,不知有大王啊。
雁门关乃赵国北门锁钥,二十万精兵尽在其手。
大王试想,廉颇一声令下,三军莫敢不从。
此等威势,岂是臣子所当有?此诚非社稷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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