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待地篡夺了本该属于他赵佾的王位,窃取了赵国的江山。
是他,将自己这赵国的正统太子,变成了一个有国难回、有父难祭、寄人篱下、受尽凌辱的孤魂野鬼。
“赵…偃…”
赵佾从齿缝深处,挤出这个名字。
声音嘶哑低沉,却蕴含着比最凛冽的寒风还要刺骨千万倍的怨毒。
他死死攥紧了怀中那片写着“太子蛊,赵偃铸”的木牍,坚硬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,但这疼痛远不及他心中恨意的万分之一。
他眼中的血丝仿佛要滴出血来,那不再是悲伤的泪水,而是被滔天恨意烧灼出的赤红火焰。
他将自己所有的不幸,所有的屈辱,所有的绝望,那被囚禁、被剥夺、被践踏的滔天恨意,都化作了对赵偃一人的刻骨铭心、不死不休的仇恨。
这股恨意,将成为他在这秦宫囚笼中活下去的唯一支撑,唯一的目标。
“奸…贼…”
他咬牙切齿,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腥味,在心底烙印:“窃国之贼…畜生…”
一股冰冷的的意志力强行支撑起他被绝望掏空的身体,他盯着邯郸的方向,那双被血丝浸染的眼眸中,渐渐沉淀为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:
“我赵佾在此立誓…此生此世…只要一息尚存…便与你赵偃不共戴天!不报此仇!我赵佾…永堕无间地狱!万劫不复!”
咸阳的灯火在他身后次第亮起,映照着他走向囚笼深处那孤独而决绝的背影。
一场跨越千山万水、注定将赵国拖入血海深渊的复仇之火,已在这个绝望王子的心中,以最惨烈的方式,彻底点燃,再无回头之路。
.........
亥时三刻的夜色,吞噬了咸阳城连绵的殿宇。
此刻,唯有章台宫后殿,灯火灼灼。
当月汝提着食盒,步入殿内时,嬴政正背对在赵国舆图前,负手而立。
殿内烛火通明,却驱不散他眉宇间的冷冽。
白日里,赵佾那绝望的嘶吼、悲愤的身影、踉跄离去的姿态,仿佛还在空旷的殿宇间回荡。
“寡人…是否太过了?”
嬴政低沉的声音骤然打破了死寂,并非询问阶下之人,更像是在无边的空旷中,投向自己灵魂深处的一道冰冷回响。
那声音里没有犹疑,只有一种近乎苛刻的自省。
阶下,月汝早已放下食盒,垂首敛衽,姿态温婉而恭谨。
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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